下午下班的時候,鄭劍星突然聯絡她,激動的說那個被刪除的表格成功復原,他的技術又精進了一大步,隨後把表格傳給了她。
韓再暖開啟看了一眼,不出意料是列舉屈喬“欺負人”的罪狀,和若干論文與其他人的相似點。
以韓再暖多年圍觀“查重風波”的經驗,這些幾乎全都不能做決定性證據,教授韓是不可能不知道什麼“知網”、“萬方”這種查重網站的,甚至校內自己還有一套查重程式,但是她不用,分明也是知道查不出東西來。
結果只能寫這種看似學術實則訴狀的東西交上去,也難怪校辦敢往下甩鍋給馮院,因為相比屈喬本身“學術不端”,這擺明了是自己人告黑狀。
內部矛盾你內部人自己解決去,不要浪費公共資源!
馮院估計也是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又或許可能有點看在她韓再暖確實還能用的份上,乾脆就提出了這麼一個折中方案。
走一個,走比較無足輕重的那一個。
韓再暖看了眼表格就關上了,鄭重的道了謝,約好下次有空一起吃飯,然後仿若無事騎著小電驢,去了附近的生活超市,屈喬已經在那兒了。
屈喬今天上午接診,下午回學校,開完會就去跟黃頁平籌備接待和診斷閉鎖綜合症的裝置,所以下班時間和她差不多,只不過他開了車,韓再暖又不想把小電驢落學校,兩人便兵分二路,在超市集合。
兩個人本也吃不了什麼東西,屈喬推著車,韓再暖隨意的挑著菜和零食,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那老夏那兒說了嗎?你跟我們院長曝光了。”
“說了,昨晚就說了。”
“他沒反應?”
“他那個輿情早就下去了,無所謂了,現在就算我倆的事情傳出去,只要我們都不解釋,頂多……咳,你是那個渣女。”
“……哈?”韓再暖差點捏碎菜幫子,“你再說一遍?”
屈喬曲肘擱在推車上,像個十幾歲小年輕似的,一臉無所謂:“渣就渣嘛,反正現在也是渣我。”
“喂!我!”韓再暖剛要怪叫,突然想起她反正在學校也呆不了多久了,立刻閉嘴,“行吧,反正是渣你。”
屈喬探頭看了她一眼,問:“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感覺,你的反應有點奇怪。”
“那我該怎麼反應,都已經這樣了,反正你會對我負責嘛,對不?”
他看了她一會,扯起嘴角:“沒錯。”
韓再暖笑了笑,繼續挑菜。
到了飲品區,想到屈喬家寡淡的冰箱和儲物櫃,韓再暖開始挑飲料,屈喬忽然道:“要不要買瓶酒?”
你還真慶祝起來了啊!韓再暖這才意識到或許這次舉報給他的壓力其實並不小,她想了想,道:“買可以,但只能你喝。”
“為什麼?”
“明天週六,網紅韓和鮑勃要對話了,我可不想明天穿過去,”韓再暖如實相告,“說實話,我今晚都不敢睡覺。”
屈喬一怔,苦笑了一下:“是了,忘了你不是一個人……可你不能不睡吧,你昨晚也沒睡好。”
韓再暖拿了兩罐紅牛,咬牙道:“至少要把今晚熬過去!這一仗必須打贏!”
她現在這處境全是拜教授韓所賜,她現在別說睡覺了,連恍神的機會都不想給她。還閉鎖綜合症多痛苦呢,教授韓來她這一天二十頓外賣都行,但不能搞她,尤其是搞她朋友,特別是男朋友!
“……好吧,”屈喬聞言,抬手又拿了兩罐紅牛放進推車,“那今晚我也不睡了,我們把女兒救出來吧,怎麼樣,孩子她媽。”
“你明天不會突然有手術吧。”
“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