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意邀請他,不如干脆他結束了在首都師範的訪問就過來,到時候不管教授韓在不在,我們就順著他倆這郵件的主題,安排一次面對面交流。至少要搞清楚教授韓是丟擲了什麼誘餌讓他這麼激動,這其中有沒有我們能用到的資訊。”
屈喬再次指點江山,這次其他人無不歎服。
“有院長的氣魄了。”韓再暖。
“有老白的範兒了。”夏先覺。
“有我媽的架勢了。”高越悅
屈喬:“不如直接說我像你們的爹吧。”
“爹!”夏先覺帶頭叫,“走一個!”
四人又莫名其妙碰了個杯。
轉眼一瓶紅酒就喝完了,夏先覺意猶未盡,要開第二瓶,屈喬拒絕了,他要不是明天沒手術,這一瓶都不會陪他們喝。
但韓再暖和高越悅卻都舉手贊成,於是晚宴開始下半場,三人慢慢的喝酒,屈喬喝水,給他們找電影弄遊戲裝置,然後領命進書房寫回信。
等到夏先覺和高越悅被韓再暖攛掇著玩上某經典雙人通關遊戲的時候,她走到書房,看到屈喬正坐在電腦前打英文。
“親愛的鮑勃,你好,很高興能收到你的回覆,你的論點非常……驚豔?”她湊過去看屈喬的開頭,企圖挑戰英譯中。
“精彩就可以了。”
“哇,不愧是留過學的,至少以後吃英語這碗飯都餓不死吧。”
“學了醫,這是必備技能,”屈喬打著字道,“要進步就得啃論文,啃著啃著就習慣了。”
“唔……”韓再暖又往下看了點,已經有些看不明白了,正準備親他一下作獎勵然後悄悄離開,卻見他手頭一頓,突然點開了鮑勃的郵件,另開一個視窗,草稿和回信並排放著,滑鼠在回信上逡巡,估計是斟酌詞句。
想到方才他說有一段因為有很多術語,所以乾脆概括了事,結果概括完了其他人還是一副聽天書的樣子,她就想笑,忍不住又湊過去,想看看原文到底什麼樣子,這一看,果然一陣眼暈。
就連國內一些藥品和病症的全稱都屬於“單個字認得但連一塊念都念不明白”的情況,她當然清楚外文中的專業術語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屬於“單個字母認得但是怎麼念都不知道”,甚至一眼看去簡直像亂碼。她逼著自己看下去,認得的詞彙幾乎沒有,可想到明明他提到的病例中有什麼亨廷頓舞蹈,什麼愛麗絲的,怎麼都沒……“你不是說有些病叫什麼亨廷頓,愛麗絲的,怎麼沒有呀?”
“在這,hd就是亨廷頓舞蹈症,huntington's disease,他們一般都是簡寫,這個就是愛麗絲漫遊仙境症,AIwS,全稱是 Alice in wonderland Syndrome。”屈喬的科普慣性又上來了,一邊回信一邊道,“亨廷頓一般中年多發,病如其名,表現是不能控制的表情和行動,像跳舞;愛麗絲的話,一般是兒童時期多發,但它其實是一種眼疾,非常罕見,因為大腦病變導致的視距模糊,就是你看世界像哈哈鏡一樣,或者對時間空間的認知出現錯誤,但到成年很多會消失。它們大多都有一定遺傳性,而且目前沒有針對性藥物,亨廷頓沒有,愛麗絲的話,有些人長大了會自動消失,但也可能更嚴重……再再?”
“嗯?”韓再暖猛地回神,她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竟然是屏著呼吸的,她嚥了口口水,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慌亂。
“你怎麼了?”屈喬看她不對,轉椅面對她,抓住她的雙臂,抬頭,“看著我。”
“我……”韓再暖感到了熟悉的心驚肉跳,那是她察覺到什麼重要東西的時候,可她一時很難抓住,“我覺得,啊,很模糊,可是有什麼東西……”
“慢慢想,不急……要喝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