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等候廳的方清淺察覺到身邊走來一個人。她側頭看去,是同她一樣的花房仙吏藍礬。
“你這牡丹真好看啊。”他說著,便伸手要碰牡丹。
方清淺抓住他的手腕,冷聲說:“你也是花房的仙吏,怎麼不知道花房的規矩?”
他人所培育之花,不可觸碰。
“有什麼不能碰的?你還不知道吧,花房的規矩早就改了。”藍礬冷哼一聲,抽回自己的手,不悅的說:“而且你也不是花房的人。”
方清淺抿唇不語。
藍礬就是代替她原先職位的人。
“這牡丹珍貴,若是有半點差池,屆時戰神殿下怪罪,我只能實話實說。”方清淺眼眸清冷的看他。
藍礬揚眉,故作驚訝捂嘴,“啊?你竟成了戰神殿下的人了。”
這話聽著就讓人不舒服,就好像方清淺和獨孤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私情。
“請你說話自重,戰神殿下只是讓我幫他培育牡丹而已。”方清淺看到有不少人眼裡的探究之色,她聲音提高,面色更冷了幾分。
“我說什麼了?讓你這般生氣。如果冒犯到你,那也是你應得的。”藍礬笑著說,眼裡的惡意昭然若揭。
方清淺不知道藍礬對她的惡意從何而來,但眼下她得看著牡丹,絕不能出任何事。
然而藍礬就像是專門來找事的。
見方清淺不理她,便高聲說:“你不回答就是預設有私情咯。”
“我竟不知藍礬你思想如此齷蹉,見著男女便覺人有私情。怎麼?在你眼裡所有人只要會呼吸,就和任何人都有私情了?”方清淺勾唇冷笑,她先前不與藍礬爭論,是覺和這種故意來找事的人說話就是在浪費時間。
但是,上趕著來找罵的人,她怎麼會辜負對方。
藍礬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抬起手指著方清淺,“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我···”
在人界生活的日子,方清淺早已熟悉這種吵架模式。
“沒你顛倒是非,不論黑白好壞的嘴厲害。”方清淺比他聲音更大,“我不讓你碰花,是出於好意,提醒你這花不能輕易動,你卻不知好歹汙衊我的清白!莫不是你想趁此機會毀了我這牡丹?”
“我沒有!”藍礬聲音陡然拔高起來。
周圍的人見事情好像要鬧大,有幾個走過來拉走藍礬,勸他還是不要多管閒事。
藍礬眼中閃過憤恨之色,他絕不會放過方清淺!
當初若不是方清淺憑空出現,奪了他的花房職位,讓他只能淪落到去做髒活累活的清掃仙吏。
好不容易方清淺犯錯被罰去了人界,她才有機會再次進入花房內。
只是方清淺還能再回到仙界,是他沒有想到的。
原本剛才他只是想噁心幾句方清淺,解一解當初被搶職位的怨恨。但是看到方清淺有一張絕美的臉時,他承認自己嫉妒了。
怎麼有人能長得好看的同時,還能養出這般絕色的牡丹?
心裡的惡意在不斷髮芽,他說出那些話時,看方清淺不回應,便覺是自己猜中了這隱秘的私情,還未洋洋得意多久,就被對方的歪理氣的身子發抖。
在等候廳門口看完全過程的王總管,心裡便有了想法。
藍礬被其他人好一陣安慰後,瞥見方清淺身邊一個安慰的人都沒有時,心裡火氣消了不少。
他走到自己培育的花種前,眼尖的發現溼潤的土壤裡藏著一隻綠色的小甲殼蟲。
正要出聲質問是誰放蟲在這的藍礬,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這蟲名為齒烏,專吃花的根莖。可能是他除蟲不仔細,漏了這一隻。
可他要怎麼把這蟲放入那牡丹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