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在吳伯講完這些年陸府發生的事後,吳伯頓了頓,還是說出一些事,“大概在幾個月前,少爺患了風寒,那場風寒來勢洶洶,連宮裡的太醫都沒有辦法,本以為少爺會扛不住···”
“但是第二天少爺就奇蹟般的痊癒,性子也變得活潑些了,之後少爺半夜裡在老爺您的倉庫那抓到一個偷東西的賊,少爺氣著了,說陸府養了他們多年結果連個盜賊也發現不了,就讓那些暗衛願意走的走,願意留下的就留下。”
“老爺,這十二年來少爺吃了太多苦,我是看著少爺長大的,也請老爺不要太過苛責少爺。”
陸嶠聽完讓吳伯先下去,他負手站在他原來住的房間裡,眸底深沉,那雙凌厲的眼眸像鷹一樣銳利。
程圭林站在陸嶠房間外敲了敲門,“將軍,您歇息了嗎?”
“進來吧。”
程圭林這才推門而入。
“將軍,方才我去找了小少爺。”程圭林說完這句話就緊盯著陸嶠的神色。
陸嶠皺起眉,垂下眼簾,面上有幾分疲憊,聲音沙啞,“他跟你說什麼了?”
“小少爺說的話,我大致可以猜到小少爺懷疑那些被遣散走的暗衛裡,有人專門下毒給小少爺,將軍,那些暗衛雖說是小少爺遣散走的,但本質上還是隸屬於您。”程圭林臉色嚴肅的說。
“還有呢?”陸嶠側頭看他,飽經風霜的臉上透露著深深的疲憊,完全沒有剛進城門時的精神。
程圭林頓了頓,還是把話說了出來,“小少爺說,就這樣吧,畢竟這是將軍您的選擇,他會理解,小少爺不會多加干預。小少爺還說,十二年的時間足以讓他忘記一些人或事。”
陸嶠沉默了片刻,揮手讓程圭林退下。
他自己走到座椅那坐下,頭顱微低。
是啊,十二年足夠忘記了······
晚上的宮宴,在未袇殿舉辦。
時間一到,顧常不得不和陸嶠同坐一輛馬車。
顧常身著一身煙色廣袖長袍,銀色的花紋隱匿在一側,墨髮玉冠,風姿卓越,清冷出塵,面容俊朗,眸光清冽,他從夜色中走來,他垂著那雙狹長瀲灩的眸子,長睫掩住了眸光,叫人辨不清其間情緒。
陸嶠的視線在他身上停頓了一秒後移開。
那張臉太像了,尤其是那雙眼睛。
兩人坐在同一輛馬車上,氣氛十分詭異。
顧常忍了又忍,才問,“那個暗衛,龍一,是怎麼回事?”
陸嶠抬眸,沉聲回他,“你問這做什麼?”
顧常略微煩躁的嘖了一聲,扭過頭不再看陸嶠,抿緊唇,不再說話。
到了宮裡,顧常先下了馬車,就看見裕王府的侍衛站在一旁,就走過去問:“你家主子呢?”
那侍衛正色回答:“主子在偏殿等著您呢。”
顧常的臉色一下子就柔和下來,鬆了口氣,“快帶路。”
龍三和換了衣服的七言也跟著去了。
陸嶠看著顧常的背影消失後,就轉頭問前來迎接他的太監總管,“偏殿裡的人是誰?”
“喲,您還不知道吧,這小少爺和裕王殿下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過不了多久,將軍您啊,就可以喝喜酒了。”
陸嶠沉默。
心裡無限放大這幾個字眼。
喝喜酒···
喜酒···
太監總管也意識到陸嶠臉上表情不對,連忙提起話頭,“聖上還在裡面等著您吶。”哎呦,瞧他這張嘴······
顧常一進偏殿,看見歐陽源啟時,就撲進人懷裡,作勢就要親。
歐陽源啟溫柔了親了親顧常的嘴唇,“想我嗎?”
“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