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人血洗縣衙後,三天之內旋即被滅。縱然沒有蕭麥出手,十天半個月內,王無憂也一定會落入法網。
甚至從一開始,捕門都沒把王無憂當對手,他們的假想敵是棺中四鬼之一的殭屍鬼。
這般實力,讓蕭麥深刻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與朝廷作對的本錢,於是就沒有對那兩個包藏禍心的捕快下死手,而是讓紅鬃馬代為看管。
從遊俠切換為豪俠後,紅鬃馬自然退場,兩個捕快趁機逃跑,回去糾集了一批人馬,明火執仗,闖入了王大娘家。
“終於來了。”
蕭麥長嘆一聲,他早就料到,豪俠身份,會讓自己失去保護,直面仇家報復的危險,但為了活命,這是他不得不做的事情。
王大娘見到,一下子來了這麼多捕快,便上前詢問:“四兒,深更半夜,你帶這麼多人來幹啥?”
“幹啥?大娘你看,姓蕭的把我兄弟,打成什麼樣了?”小名叫“四兒”的代理班頭,指著被紅鬃馬拖行得屁股開花的捕快,惡狠狠地說道,“公然毆打官差,形同謀反,我們要抓他回去審問!”
“這點小事,哪裡用得著見官?私底下商量商量不就解決了。可別忘了,蕭麥破案有功,讓縣衙的弟兄們,在天之靈可以瞑目,是大家的恩人。依我看,多賠點醫藥費,就這麼算了。可好?”
“去你的!”四兒聽了王大娘的勸說,反而氣急敗壞,一拳打在了她臉上。王大娘略顯肥胖的身軀,當即後退兩步,撲通坐在了地上,臉上鼻血迸濺。
“叫你一聲大娘是給你面子,你以為你誰啊,敢在本官面前說三道四!”
“對對對,王根兒都死了,還當自己有靠山呢!”
“真是不自量力!”
忽然捱了這一拳,王大娘一時間有些懵,待反應過來,才明白這群昔日總來家裡蹭飯,一口一個大娘叫得親熱的白眼狼,等自己沒了兒子,就立馬過來欺負自己了。
換做平時,王大娘潑辣的性子,定要與之廝打,可這會兒悲從中來,一時間泣淚不止。
周圍排隊領欠條的百姓,見這群捕快,連昔日對自己有恩的王大娘,都痛下毒手,一時間敢怒不敢言,又因為沒拿到錢,所以捨不得離開,都站在一旁觀望。
蕭麥聽到,王大娘捱了打,頓時氣得眉間顫抖,一雙盲眼隱隱作痛。更令他憤恨的是,這個欺負王大娘的人,他是認得的,名叫常四兒。
當初,縣衙捕快畏懼兇手,辦案時都十分懈怠,唯有這個叫常四兒的很勤勉。當然不是辦案勤勉,而是鞍前馬後,端茶倒水,甜言蜜語,給薛徐嚴三人伺候得很周到。
薛義一高興,就封了他個代理班頭,還特意叮囑,自己走後讓他好生照顧蕭麥。
沒想到,常四兒前腳滿口應承,後腳就要害人,正如當初,王大娘的兒子在衙門當小班頭時,常四兒待王大娘比親孃都親,王根兒一死,抬手就把她打得滿面是血。
這種靠溜鬚拍馬上位之人,不但對真正有本事的人心懷怨恨,對被他逢迎之人更是視若讎仇。
蕭麥的情緒,大多時候比較冷靜,但在直面最赤裸裸的邪惡時,也會變得不冷靜。
“待我神功大成,勢必清理你這垃圾。”
蕭麥拼命嚥下怒火,見眾捕快就要上前圍毆自己,開口說道:“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我若出了事,捕門會放過你嗎?”
“哈哈……哈哈哈……”常四兒聞言,捧腹大笑,周圍的手下,也跟著笑了起來,“給幾個小捕手,當了兩天狗腿子,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說話間,常四兒上前兩步,用刀鞘輕拍蕭麥的臉頰,蕭麥則一把抓住刀鞘,死握住不鬆手。他剛喝過參湯,氣力稍稍有些恢復。
常四兒見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