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蘇逸之此番極北冰原之行,面臨的威脅最大的,不是北莽軍神拓跋菩薩,也不是天上謫仙銅人師祖,更不是劍氣近黃青。
威脅最大的便是這一帶有炸裂真氣的標槍。
這樣的標槍就算是沒有真氣附著在上面,便是擁有金剛金身的徐鳳年也難以硬扛,更何況這有了真氣附著,即便是徐鳳年捱上一下,只怕也要重傷瀕死。
所以此刻對於蘇逸之來說,便是此行最危險的時刻。
蘇逸之張開雙手揮灑真氣形成屏障,那標槍刺中真氣,有一半被真氣凝結住,好似銀針紮在了肉上。
另一半則穿透真氣,集中在蘇逸之的大河劍意之上,一尺無敵之境,此時是險之又險,已然被刺進大半,距離蘇逸之的身體也不過一寸。
蘇逸之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眨眼之間真氣流轉八千里轟然爆發,十支標槍有九根都被射了回去,一時之間鬼哭狼嚎,爆炸聲四起,機關床弩也被炸得粉碎。
至於剩下的那一杆標槍,蘇逸之已然看透了那標槍上的紋路,他也在那標槍上注入了十成十的真氣,此刻那個標槍周圍圍繞的真氣已然透了頂了。
標槍周圍的空氣,都已經被真氣充盈的扭曲。
這還不算,蘇逸之放出掌心雷,掌心雷充盈圍繞在標槍周圍,此刻這標槍儼然是一枚導彈,只要穿了冰層,射中那冰層下的大魚,必然就是一個轟然炸裂的下場。
蘇逸之用真氣操控倒轉標槍,瞄準了冰層下的紅金之光,標槍轟然射出,猶如隕石墜地,猶如天雷神罰。
拓跋菩薩拼了命的,這才跑到湖心冰層之上,眼見著那樣一杆標槍直直墜地。他撕心裂肺地大吼一聲。
“不!”
可惜已經晚了,天雷轟鳴,標槍墜地,其威力已然不可估量。
標槍觸碰冰面之後,冰面瞬間炸得粉碎,標槍直直墜入其中,瞄準了那水底大魚,一槍刺中那大魚的頭部。
又轟然一聲炸響,只見冰層縫隙之中,紫色電芒閃耀閃動。
一陣平靜而後,那已然碎裂的冰面開始向中心坍塌。
忽地又膨脹起來,再坍塌,最終終於是承受不住壓力,轟的一聲巨響,好似天被劈開了一個口子,那水連帶著冰塊四散而下,砸死砸傷北莽士兵無數。
一條紅金色帶著鯉魚魚鱗,卻又極其巨大的好似藍鯨一般的大魚屍體,被炸了出來,翻著肚皮躺在冰冷的海水之中。
這條鯤魚的頭部已然被炸了個粉碎,血水已經染紅了這片冰層之下的內海。
拓跋菩薩呆呆地立在原地,為了這一條大鯤,他足足籌謀了二十年,足足準備了二十年!
這二十年的心血眨眼之間便付諸東流。
正在這時,蘇逸之忽然發現那條大鯤的屍體內已然孕育出了一顆寶珠。
這條大鯤化為大鵬之際,會有短暫一段時間近似為蛟。
蛟龍無珠,然一曰真龍有珠,這條大鯤的修為真是不淺,如果真叫他成功了,從大鯤變成蛟龍,再從蛟龍變成真龍,擁有龍珠的龍,在化為展翅九萬里的大鵬。
那隻怕動翅一展,便是破開天門,飛昇成為上界神獸,要麼就淪為下界妖王。
這顆已經進成龍珠的寶珠,蘇逸之絕對不會放過他,真氣一斬,劈開那大鯤的肚子,隨後從劍氣近黃青身邊調回來一柄飛劍,那飛劍拖著寶珠就飛了上來。
寶珠裝進空間戒指之中,蘇逸之圓滿地完成任務。
也不多留片刻,那拓跋菩薩此刻一定是要拼命地。
蘇逸之是有信心能逃出去,可如果拓跋菩薩加上在現場的所有北莽士兵,以及劍氣近黃青,銅人師祖等一系列高手,一起圍攻的話,蘇逸之即便能逃出去也得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