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驍聞言哈哈一笑,不敢擺長輩的姿態。
他可是聽蘇逸之說過,這洛陽可比他兒子大多了,就連徐驍在洛陽面前都算是一個小男孩。
“面子裡子我都給你,你能答應我已經很意外了。”
洛陽歪著頭問道。
“要是我不答應,你又該怎麼辦?”
徐驍思索了片刻。
“要是你不答應的話,那也只能如此了。”
“無非就是處境要艱難一點,不過我也另有他法,只是要多浪費一些手段。”
洛陽剛要質問既然還有其他手段,那為何不用?
非要搞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與自己平起平坐?
可轉念一想,這徐驍何許人也?
莫說在現在,只怕放到八百年前的大秦他也是個人物。
那代價一定是他不想付的,或者說是很慘痛的代價,如若不然他也不會與自己說這樣的話。
洛陽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利己主義者,可現如今她既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未來北涼王妃,那做事就不能再想自己。
蘇逸之說的話很對,自己也可以再等八百年,可八百年後的他,未必就比現在好多少。
這樣為了他退步的感覺,讓洛陽想起了八百年前自己還是大秦皇后的日子,那時自己也是為了他付出過這樣的代價。
罷了,或許是自己命中註定的男人,註定是無法只有自己這一個女人的。
“你的四個孩子好不容易都在,你不去嗎?”
徐驍從桌子底下拿出了那個小筐,筐裡面放著的是他還沒做完的鞋。
“前幾日我失去了一個義子,今天死了兩個義子。”
“我這張老臉去了,只怕也會惹來兒女的嫌棄,還是不去了,我就在這兒納鞋底兒。”
洛陽聞言轉身就走,什麼話也沒留下。
徐驍做鞋,做著做著忽然笑了。
“以後啊,有那臭小子受的。”
……
徐鳳年再出王府,再起江湖。
這次世子殿下沒有選擇坐馬車,而是騎馬。
不過還是準備了一駕馬車,蘇逸之那小子可不管那麼多,騎馬他嫌累得慌。
上車之前徐驍找到蘇逸之。
“蘇道長,我兒就交給您了。”
蘇逸之聞言嚇了一跳,這和以前可不一樣,以前北涼王有求於自己,自己可以擺擺譜。
可現如今,這就是自己那還沒過門的老丈人。
“您言重了,既然是妻弟,貧道自會使出渾身解數,保他周全。”
徐驍聽蘇逸之認了這家人,便笑了。
這時徐渭熊走了上來。
“我是第一次送這樣關係的人離開,我也不知道送你些什麼,這有一壺酒。”
“是我以前親自釀的,一直埋在我那個小院的樹根底下,誰也不知道,昨天夜裡我悄悄地把他挖了出來。”
“我知道你喜歡喝酒,這酒就送給你。”
“早日回來。”
徐鳳年傻了。
徐脂虎傻了。
甚至就連黃蠻兒也傻了。
當然最傻的還是徐驍。
他就站在蘇逸之和徐渭熊的身旁,這個時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又不敢出聲,怕引得二女兒注意,然後找自己的麻煩。
蘇逸之看著徐渭熊。
“放心好了,這酒我會一點一點地喝的,誰也不分。”
徐渭熊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
“你就拿著喝吧。”
她說完轉頭,發現徐驍還站在自己旁邊。
徐驍見女兒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