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譽回到小酒館,一整個下午都心不在焉。
梳著已婚髮式,坐著廣威將軍府的馬車,隨行的小丫頭稱呼她為夫人。
不會有錯啊!難道是個妾?
縛譽搖頭,別說妾不能被稱夫人,就是那氣度和打扮也不是做小的。
公認的將軍夫人確不是他要找的恩人,可是,除了廣威將軍府的標誌,他根本沒有其他線索。
不行,他還要再去一趟,問問清楚。
傍晚,收了工,縛譽再一次來到廣威將軍府門前。
“哎?你怎麼又來啦?”
門房是個四十多歲的黑臉漢子,表面看著嚴肅,實際是個話多好信兒,像街頭婦孺一樣,喜歡東家長西家短。
“晌午時,我都聽見你說認錯人啦,你又找來是怎麼個意思?”
門房大叔壓不住好奇,而且心中有了一點猜測,期望縛譽多說一點。
“我向大哥打聽點閒話……”
縛譽瞄了眼周圍,沒見什麼人,便是溫文施禮,壓低聲音問道:“大哥,廣威將軍府有幾位夫人?”
聽縛譽此問,門房大叔印證了心裡的猜測,頓時兩眼放光。說閒話和分享秘密的興頭是壓不住的,隨即把人拽到旁邊,小聲道:“來先說說,你為什麼要找將軍夫人,發生過什麼事?說得好,我就告訴你這沈府的底細!”
縛譽一派君子之風,秉承著事無不可對人言,便將吳歲晚仗義相幫,他們夫妻急著報恩的話,一五一十地說個明白。
“哎呀,這就對上了嘛!”
門房感嘆,就韓夫人那跋扈樣子,她不找人麻煩都是好的,哪裡還能幫扶他人。
“小兄弟,我跟你說說這廣威將軍府的破事,你可別跟外人說啊!”
“那是自然,大哥儘管說來!”
縛譽遞上耳朵,門房大叔一頓嘚嘚。
“這將軍府是有兩位夫人,你今天晌午看見的那一位最得寵,卻不是原配。後院有一個不常出門,話語不多的夫人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惜啊,將軍與原配情淡,讓人家伺候著他病重的老父親,對外人卻不肯承認她的名分,只一味抬舉著後來人!”
“這麼大個榮城,都沒人知道廣威將軍還有個原配,出來進去的,都認韓夫人,沒人識得吳夫人。”
“你只說拜見夫人,我們都是預設韓夫人的。”
“但你一說穩重熱心,我就想到了將軍的原配。這府裡的下人,沒有不喜歡原夫人的,都在背後說女人的命好不好,得先看長得好不好。要我說,那原夫人不是個美人卻也不醜,就是被狐狸精那不像人的臉比照的。再說正經女人都不會討男人歡心,只有那狐狸精才會耍功夫,黑天白天,床上地上的……”
門房越說越下道,縛譽已然明白了恩人的處境。
要說這窮人的日子,雖然整日憂愁銀子,但是,多數人一妻一夫一堆孩子,只要吃飽飯就沒有煩惱,簡單歡樂。
富人就不一樣了,他們不愁銀子,家家戶戶妻妾成群。
所謂飽暖思淫慾,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一天天明爭暗鬥,活得錯綜複雜。尤其老實巴交、善良熱心的女人,在權貴後院裡都是捱日子,捱到最後也沒得好結果。
“要不要我現在叫人向後院通傳?”
“不用了,不用了……謝謝大哥,您真是個熱心人!”
縛譽連聲推辭,恩人的日子不好過,可別再添麻煩。太陽落山了,他一個大男人還是不要進府叨擾的好,被有心之人傳出閒話來,好說不好聽的。
尤其今日晌午遇見的那女人,一看就是個心眼子活泛的,可不能被她抓到把柄搞事情。
縛譽回到家中,與簡樂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