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悲喜 (第1/3頁)

沈契一直在等著沈長戈的回信,從春等到夏,又從夏等到秋。婚期將近,卻等來一張陣亡名單,沈長戈的大名赫然在列。

沈契病了,因為失去了最愛的兒子。

即使託了關係四處打探,千里之遙,得來的訊息寥寥無幾。他們說初秋時,沈長戈在西疆邊城的一場戰役中負傷,後與同行之人失散,落入深山,屍骨無存。他不被敵軍俘虜,也難逃野獸爪牙。

吳六子也病了,因為失去了最好的女婿,他投在吳歲晚身上的銀錢都打了水漂。

從沈長戈得了武狀元,吳六子就滿城宣揚她女兒是沈家的長媳,他是朝廷官員的岳父大人。

鬧了那麼大陣勢,只差放鞭炮送女兒上花轎,新郎官卻突然沒了。

按照大靖朝的風俗,即使吳歲晚還沒有過門,在名分上已經是沈長戈的媳婦兒。

就是吳家不想委屈女兒,不認這門親事,也不會再有誰家來求娶吳歲晚。

臘月十六,吳歲晚出嫁,沒有鞭炮,沒有紅綢,也沒有喜燭,更沒有一句祝福之聲,她被一頂小轎子悄悄地抬進了沈家大門。

臨行前,安氏和梅氏都紅了眼眶,為了一個好女子孤獨終老的命運傷懷。

吳六子也掉了兩滴眼淚,因為想到這些年,全力培養吳歲晚成為大官夫人,撒進了不少銀錢。

早知如此結果,那些銀子幹什麼不好?

吳歲晚坐在小轎裡晃晃悠悠,兩手抱著一個小木箱子,也在默默流淚。

人間遊蕩十六載,沈長戈是她做過的最美的一個夢,只是來不及看清楚就碎了。

還不如鏡中花和水中月,即使虛幻,還可回首。

她和沈長戈呢?沒能見上一面,沒能說上一句話,他們還是陌生人。

只留下一個英武的名字,還有一箱子送不出去的書信,證明吳歲晚的夢,曾經有多麼美好。

吳家的院牆很高,沈家的院牆更高。

吳歲晚的日子像一潭死水。

抬頭望天,望太陽東昇西落。

低頭寫信,寫她的喜怒哀樂。

沈家比吳家有人情味,如花歲月裡,自願守節的小女子,招來很多敬佩與同情。

吳歲晚自來孤單,搬到沈家後愈發沉靜內斂。她唯一的享受就是在夜深人靜時,守著如豆燈火,一橫一豎一拐彎,認認真真寫她的悲喜。

永遠寄不出去的書信,她寫了幾十封,上百封。寫多了,小箱子裝不下,換了大箱子。

只是那一筆字,卻是怎麼都練不好。

吳縣人家的日子無波無瀾,死氣沉沉。京城裡的韓未兩家卻是突遭大劫、家破人亡。

“盧氏剛剛多大年歲,不是老糊塗吧?整日找我的麻煩,不是這不對,就是那不好,妄想用婆母威嚴壓制我,讓我變成乖乖小媳婦兒,她做夢!”

“我就不生孩子,我就要輕煦哥哥再給我制十粒八粒藥丸子。我就不給他們生,我讓她到死都抱不上孫子!”

“婆母怎麼了?我祖母可是聖上親封的二品誥命,比她高了好幾個頭,我明日就回孃家告上一狀,讓我祖母給她點顏色瞧瞧!”

“我是韓家嫡女,我在孃家就是這麼活的,我韓家比他未家勢大。她盧氏扯著多大的臉,想讓我守未家的規矩,真是不知所謂!”

韓嬋出嫁以後,依然我行我素,常常睡到日上三竿,別說給公婆請安,府中事務更是沒有一樣處理的來。

但是,我幹不好,我不幹,這個事兒也得我說了算。

盧氏沒有放掌家權,韓嬋回孃家鬧過一回,說未家不把兒媳婦當回事兒。韓嬋的祖母仗著身份在貴婦圈子裡給了盧氏很大沒臉,婆媳兩人的矛盾慢慢發展到不可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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