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灑進陽光,浮在纖長濃密的羽睫上。
高挺的鼻樑,細膩的肌膚,傾城無瑕的側臉,和著淺淺呼吸聲。
唐四夕沉溺地盯著看,即使他知道偷偷地盯人看不太禮貌,可就是挪不開眼。
他閉眼,又睜開,再閉眼,再睜開,陸凜星還在。
還好還好,不是做夢。
小屋的床單洗了三天沒幹,陸凜星委身在唐四夕床上睡,就算蓋兩張被子各睡各的,唐四夕也沒出息地激動到失眠。
陸凜星懶懶哼了一聲,這是要醒了。唐四夕不要臉地貼上去將人摟在懷裡,裝睡看陸凜星的反應。
如果沒推開,倆人八字的一撇算是
陸凜星給他推開了。
“壓我頭髮了。”
唐四夕揉揉眼,伸個懶腰,假裝剛醒過來,
“哦,早安,你什麼時候醒的,睡的好嗎?”
“被你摟著,睡的不好,你怎麼賠?”陸凜星臥在身側,笑眼盈盈看他。
這一幕唐四夕的心差點炸了,幸福得直突突。
把人拉近,在額頭上輕輕地吻一下。
“這麼賠,夠不夠?”唐四夕笑嘻嘻地湊近陸凜星的臉,鼻尖擦著鼻尖,“這還不夠的話,我給你睡?”
“你給我睡?還是你睡我?”
“有什麼關係,都一樣都一樣,對了,你的傷?”
陸凜星從枕頭下摸出玄玉玉佩淨濁珏,玄靈山歷代遺傳的療愈神器,只要不是致命傷都可以慢慢養愈。
淨濁珏是兩朵翠色的蘭花勾在一起,內裡透著暈黃的光,一層一層地釋出靈力。
陸凜星的手覆在唐四夕手上,玉佩夾在中間,靈光覆在二人身上。
“睡了兩天,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呢,你的傷呢。”
“我啊,我倍兒抗造,你又不是不知道。”
陸凜星抿嘴笑,笑他那個傻樣。
淨濁珏的光一浪接一浪地熱,透到身上騰騰發燒。
二人側著身躺著相對,認真地看著彼此,看著對方瞳孔裡自己的樣子。
“對不起。”
兩個人同時脫口而出。
唐四夕都感覺自己聽錯了,陸凜星的字典裡可從沒這三個字。
陸凜星平靜的眼神泛出漣漪,柔和又無法寧靜,半張臉藏在被子裡,把眼睛也藏進去。
“四夕,十七號,那天,我”
“都是我的問題,是我沒把事情想周全才讓你為難。”
陸凜星十分詫異,扒拉著被子探出頭。
無限的溫柔和包容掛在臉上,唐四夕早就不怪了,反而,一直在擔心陸凜星是不是在怪他。
“阿星,那天在沙發上,我太混蛋了,嚇著你了吧?我保證以後絕不再犯,絕對不會再發生那種事。”
他向陸凜星貼了一步,直直貼到沒有縫隙,一枚輕輕的吻印在陸凜星眼睛上。
“阿星,我們都把那些不愉快忘掉,重新開始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樣,我掙錢,你管錢,我照顧你,為你做飯吹頭髮,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陸凜星眼裡亮亮的,水水的,眨了眨眼,點頭。
被子被猛的掀起來蓋住頭,唐四夕壓過去,輕咬那張勾人的朱唇。
他早想吻了,渾身鑽心的火熱,是歡喜,是心愛,無法抑制的衝動,跟淨濁珏的影響沒有關係。
雙唇接觸的一瞬,唐四夕就以一個優美的弧度被踹下床。
四方的綿枕頭砸在臉上。
“沒刷牙親什麼親,趕緊做飯去!”
被瞪的這一腳還有點疼,唐四夕捂著胸口咳了一聲笑出來,這罵聲,既熟悉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