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密的黑雲在天際翻滾,轟鳴的雷光迸裂,天被裂成無數。
暴雨而至,鬼魅陰風撞擊棄廟裡破舊不堪的木門。
木門搖曳晃動,無數次接近崩潰卻不倒,彷彿在保護深陷苟且陰暗中的少年。
明明就在眼前,一伸手就能碰到,可那被無數髒汙乞丐壓在身下欺辱的心愛之人的臉,怎麼努力都看不清楚。
跪趴在地上,脖子被一隻大手死死壓住,風雨吹來雙腿覺涼,腰身以下衣物早被剝了個乾淨。
心裡很疼,撕心裂肺的疼,唐四夕並不知道身後的人是誰,只知這十幾年裡,敬他,尊他,作親人一般。
“我求求您了,先生,您是我先生啊,我是您看著長大的,您不要,不要”
跨在身後的人並不理會這乞求,光潔滑潤的後背被強勢寬闊的胸膛壓著,毫無縫隙地緊緊貼合。
耳輪被溼濡貪婪的舌尖輕舔,落下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
那聲音性感癲狂,如覆了雪的紅玫瑰在陰暗之處熊熊燃燒。
“是啊,我教你習字讀書,授你刀劍武學,我期待你,等著你長大,換來的結果就是你愛上了別人?!”
背德與羞恥感在身t裡爆裂。
身後人抬著他的下巴,強迫他看著對面,那個被當著面糟蹋了的愛人。
“他被那麼折騰也不叫一聲,也不看你一眼,為什麼?因為他對你失望至極,你已經不是他心裡的英雄將軍了,連自己都保不住又怎麼會保得住別人呢?”
那人一揚手,對著對面黑麻麻的人命令,
“抬起他的臉,叫他看看他仰仗的郎君是怎麼被我上的!”
“不要,不要看我!阿星!”
唐四夕猛然彈起身,額頭大汗淋漓,大口大口地喘粗氣。
天未亮,時針指到四,窗戶沒關嚴,風吹得頭上的吊燈微擺。
是夢,又是那個夢,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只知道這段時間裡,這種夢發作的越來越頻繁,越來越痛。
如真實發生過,心如刀絞,無法抑制,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掉在手心裡。
他痛恨地雙手捂住臉,恨得渾身發抖。
“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絕對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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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星,小被被洗好啦,你看好看不?”
唐四夕張開新買的藍色星星薄被給陸凜星看,
“這兩天氣溫太邪了,一下子升了十來度,厚被子該蓋不住了,我給你買了新的。”
陸凜星無語地瞥了一眼。
兒歌唱小星星眨眼睛,那花紋上的星星不僅畫了眼睛,還畫了眼線和長睫毛,幼稚得寫實了。
“我寧願凍死熱死也不蓋那玩意兒。”
陸凜星沒想到,唐四夕還能從洗衣機裡掏出第二件。
這一件更邪,是個小毯子,綢子面,面兒上繡的紅花綠葉,綠柳下有戲水的鴛鴦,分佈在毯子的各個方向。
開了眼了,他奶都覺得俗套的,五十年前流行的物件,沒想到有一天能落自己頭上。
唐四夕掙了掙四個角,想讓陸凜星看清楚點,按他的審美這兩件應該都不錯。
“二選一,你先挑,挑剩的給我。”
陸凜星無語地噎住了,沒吱聲。
唐四夕當是陸凜星:()這一世的你格外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