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的春天是炎熱的,殺人的刀鋒是冰冷的。
睡眼朦朧中範頭黎只覺得脖子上涼嗖嗖的,彷彿這燥熱的夜晚突然吹過一陣涼風。
他吧唧吧唧嘴,“嗯……什麼東西啊……好涼快啊”
黑暗之中,他伸手亂摸,只覺得手中之物冰涼梆硬!
又覺得眼前似乎閃過一道寒光,他猛的睜開雙眼,只見一把鋒利的唐刀壓在他的臉上。
怪不得涼哇的……
“啊!”範頭黎一聲尖叫就要起身,左右兩個小妾早被他嚇醒。
可是那把冰冷的橫刀壓的他一動不敢動。
突然有人點燃殿內燭光,範頭黎這才看清,他眼前有十多個人,為首的是個中年漢子,拿著刀的是個壯小夥子。
範頭黎大驚,“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中年人只是淡淡說了句,“你和你的國家都完蛋了!”轉身而去。
那個壯小夥子看了看兩旁衣不蔽體的小妾,還嘟囔了一句,“老小子還挺會享受。”
然後命人把範頭黎五花大綁。
唐軍神兵天降,兵不血刃拿下林邑。
只有範頭黎的兒子範鎮龍趁亂逃出城去,奔往真臘求取援兵。
王宮之中,李昭站在範頭黎的王座前,欣賞著唐軍的眾多戰利品。
他命人把金銀珠寶分給八千將士,畢竟辛辛苦苦幾個月,一個個曬黢黑不能白來一趟。
程務挺把範頭黎押到李昭面前。
“跪……”
還不等程務挺說完,範頭黎已然撲通跪倒。
老淚縱橫道,“啊嗚嗚嗚啊!小王啊不……罪臣知錯!”
李昭一屁股坐在王座上,抬起下巴俯視著眼前這個老頭。
這個慘吶,這範頭黎只穿著一個大褲衩,光著膀露著大肚子,披頭散髮……
李昭示意程務挺給他穿上一件衣服。
好歹是一國之主,多少留一點體面。
“你知道我是誰嗎?”
此時的李昭早已經梳洗完畢,露出原本英俊的臉龐。
範頭黎跪在地上哆哆嗦嗦,慢慢抬頭看了看,只見上面那人長的雖然好看,但眉宇之間有一股殺氣令人不寒而慄。
範頭黎趕緊把頭低下,支吾道,“想必您就是天朝的李大元帥?”
“知道就好,你可知罪?”
“罪臣已知罪,還請大帥饒命啊!”
“本帥聽說你們父子要取巴蜀,定關中,坐天可汗的位子?可有此事?”
“沒……絕對沒有……純屬造謠!還請大帥明查!”範頭黎連連磕頭。
“既然如此為何要侵犯我大唐交州、廣州等地!”
“哎呀!那……那那那都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做的好事,他非要反叛,是我教子無方!”範頭黎來個一推六二五,把兒子推出來背鍋。
李昭一看這貨還不認賬,他走下王座來到範頭黎身旁,用手輕輕拍打他的老臉。
“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敢做不敢當把兒子推出來頂包?當我們都是傻子?”
“本帥臨行前,聖上賜予我便宜行事之權,知道什麼叫便宜行事嗎?就是現在砍了你也在便宜之內,你竟然還敢巧言令色,推脫罪責,真當本帥可欺不成!”
李昭一頓怒吼嚇得範頭黎不住的磕頭謝罪。
“好了,別磕了,你趕緊釋出國王詔令,命佔婆國內那十幾座城池不要抵抗,乖乖等我們大唐軍隊接收,如果這樣,本帥可以算你戴罪立功,你尚有一線生機!”
範頭黎哪敢反抗,連連稱是。
於是,十天內,佔婆全境平定。
十五天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