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蕩的溫家軍終於從邊疆趕了回來。
溫玉溪頭次獨自一人溜到大街上。
躲在人群中,找哥哥的身影。
“哎,那少年將軍呢?怎麼沒見他出現,我可是專門來看他的。”
“哎呀,你不知道?少將軍在混戰中受了傷,陛下仁慈,特許他坐馬車回來。”
受,傷,了。
溫玉溪失魂落魄地回了府。
在哥哥的房間的桌案上,一筆一筆地練字,好像這般就能讓哥哥好起來一樣。
邊關告捷,又是闔家團圓的除夕夜。
周武帝宴請群臣,在大殿中慶賀大軍歸來,座無虛席,殿內一片歡聲笑語。
酒酣耳熱之際。
少年將軍,推脫身體不適,向陛下辭別離了席。
陛下左手坐著皇后,右手坐著貴妃。
眼中是帶著醉意的笑意,擺擺手放人走了。
屋外雪簌簌的下,已有半尺厚。
少年將軍低頭衝進了漫天的飛雪之中。
他沒有驚動一人。
先去了弟弟的房間。
燈是滅的,炭盆也未點,被窩也是冷了。
他微微一愣後,輕輕闔上門,去了自己的院子。
大雪將一切都覆蓋了。
只有一間廂房,燈是亮的,時不時地閃爍著橘黃色的光。
少年將軍小心推開門,復又掩上。
只見一個少年端坐在桌案前。
微低著腦袋,手中握著他送的狼毫,心無旁騖的寫著字。
暖暖的燭光,落在他臉頰上,柔化了他的眉眼,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少年將軍不忍驚動他。
輕輕從架子上拿了一件狐裘。
緩緩走近,後披在了他的肩上。
正握筆的小小少年,手指猛地一顫。
一大滴墨汁浸在宣紙上,毀了這精心描摹的字跡。
小少年不去管這些,仍捏著筆桿。
轉過頭,展顏一笑:“哥哥,你看我這字是不是小有所成啦?”
一室的燈火,彷彿都入了他的眼,那麼的燦爛輝煌,灼人心窩。
.........
這段記憶看的溫玉溪都有些熱淚盈眶。
好一齣兄友弟恭的戲碼。
可這般依賴哥哥的弟弟,疼愛弟弟的哥哥。
為何都會變呢。
若真如器靈猜測那樣。
八歲之前的弟弟的魂魄是自己。
八歲之後的弟弟魂魄是其他人。
自己身死,回到了這個世界。
那弟弟死後呢?
會不會也回到地球去?
答案是,不知道。
溫玉溪心想,既來之則安之。
無論溫乾逸是不是他的親生大哥,都走一步瞧一步。
忽然溫玉溪想,溫乾逸會不會已經發現從前的溫玉溪不是他的弟弟。
而現在的自己回來了,他也有所察覺?
畢竟自己與原身的差別那麼大。
思緒回攏,溫玉溪不再去想這個沒有意義的問題。
溫玉溪順理成章地接受了一些陌生記憶。
就很快醒來了。
器靈在識海里睡大覺。
聽到動靜醒來了:“溫玉溪,你吸收了那麼多靈氣,給我點,我已經好多年沒感受到靈氣的味道了。”
溫玉溪一頭霧水:“我咋給你?”
“不麻煩,你好本一體,我就直接取了。”
溫玉溪毫不吝嗇,大方擺手:“你取吧,需要的時候再問我要。”
器靈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