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停在了半空中。
溫玉溪極目望去。
眼前是高聳入雲的陡峭山峰,群山連綿,雲纏霧繞,山體被蓊蓊鬱鬱的草木覆蓋,微風吹拂之下,松濤陣陣,偶有疾行的鳥兒,拼命拍打著羽翼,鑽入山林之中,轉瞬消失不見,彷彿這林間有噬人的怪物,進去便出不來。
溫玉溪不由發出一聲讚歎:“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蕩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
他總算理解了杜甫寫下的詩句,簡直太雄奇瑰麗了。
如果在這種仙山上修煉,那豈不是每天都像在度假一般?
溫玉溪不由喜滋滋地想,到時候選洞府,定要選一個向陽的,日日曬會兒太陽,那真的是太爽了。
就在這時,執明來了句:“師弟好文采。”
溫玉溪張大了嘴巴,方才的想法隨即拋之腦後。
連忙擺手解釋,口中帶著幾分自嘲之意:“哪能啊,那可是一個偉大的詩人說的,我只不過是看到眼前的景象引用一下,師兄,你看像我這麼俗氣的人,能說出來那番詩情畫意的話嗎?”
執明沒見過這般損自己的,不由啞然失笑,岔開話題道:“師弟,我們到了。”
溫玉溪磨拳擦掌很是興奮:“那師兄快帶我過去。”
執明微微一怔,轉瞬笑道:“想必師弟定是想岔了,眼前你看到山峰、樹林都不過是障眼法。我們如要進去,還需開啟禁制。”
溫玉溪不由眼前一亮:“其實這裡和凡間沒什麼區別是嗎?”
執明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有些是一樣的,但宗門中實力為尊,進了宗門,一言一行都在長老們的神識監控之下,還需小心謹慎。日後你自會知曉。”
執明表情有些嚴肅,說話也是慎之又慎。
看來宗門之中也會有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其實也不難理解,有道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以後他小心應對著便是。
執明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知道他是真心記在了心裡。
修真歲月漫長,他總有不在師弟身邊的時候。
師弟為人和善,又是不願與人爭搶的性子,但有時候息事寧人反而會助長某些人的囂張氣焰,因此凡事總要留個心眼。
執明見他都記下了,這才不慌不忙地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塊令牌來。
這令牌巴掌大小,白玉雕成,通體呈脂白色,質地細膩滋潤,瞧著很是好看。
令牌四周雕刻著好看的修仙界的字型——九玄門。
正中位置刻著兩個大字——執明。
原來是證明弟子身份的玉牌。
只見執明朝那玉牌打了一記法訣,玉牌便飛到半空中,朝前方移動。
移動了三步遠的距離時,忽然眼前出現個巨大的隱形的罩子。
溫玉溪猜想這應該就是結界。
這時,玉牌徑直朝結界飛去,落在了結界中央一個凹進去的光弧。
“咔嚓”一聲。
玉牌嚴絲合縫的鑲嵌進了裡面。
方才將群山籠罩住的白色結界霎時消失。
而那玉牌也重新落回到執明手中,又被他收了起來。
眼前的景象此時此刻映入溫玉溪眼簾。
一條懸在半空中的鐵索橋,徑直朝遠方延伸而去。
鐵索橋後面便是宗門。
九玄門懸于飛雲之上,下方隱沒在雲層之中,彷彿是一棟如詩如畫的空中樓閣。
執明將劍停靠在鎖橋旁邊,扶著溫玉溪跳到橋上。
“這橋上設有禁制,無法進行御劍飛行,我們需走著過去。”
溫玉溪詫異道:“那到了宗門以後呢,宗門那麼大,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