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溪全身都在冒汗,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到下巴、脖頸,然後順流而下,落入鎖骨,胸口。
真的好熱啊。
這泉水底下,到底有有多少火種哎。
溫玉溪感覺過了許久的時間。
身上都快泡發了,他不由苦笑一聲。
緩緩低下頭,去瞧身上的藤蔓來。
令他驚訝地是,不知何時,這棕色的藤蔓竟然慢慢轉為綠色,並且發出許多綠芽來。
什麼情況?
溫玉溪急忙詢問識海中的器靈:“這藤蔓為何在泉水中浸泡之後發芽了,莫不是還要在我們身上長草啊。”
“咦?”側躺在床榻上的器靈,掀開一側眼皮,目光觸到纏繞在兩人身上,如柳牙一般的藤蔓時,不由發出訝異的聲音。
“竟然會發芽,傳說中的話竟然是真的!”
溫玉溪疑惑的問道:“什麼傳說?”
器靈緩緩道:“傳說中藏陰藤每萬年,重新發芽,沒想到竟是真的。”
“你不覺得奇怪嗎,早不發芽,晚不發芽,非得這時候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
“這過了幾個時辰了,怎麼還沒鬆開啊。”
器靈擺了擺手:“別急,快了。”
溫玉溪熱的和蒸桑拿一樣,他緊皺著眉頭,目視著汩汩冒著水的泉眼一陣怨念。
環抱住執明,腦袋搭在他肩膀上。
兩人緊緊相貼著,絲絲縷縷涼意順著肌膚每一個角落涼進心裡。
滾燙火熱的心慢慢沉靜了下來。
或許是這泉水太過燙人,溫玉溪漸漸找到緩解熱意的方法了。
於是,也不管昏迷中的執明是否同意,他直接將人抱進懷裡,最大面積的與他緊緊相貼。
於是現在的姿勢便是,兩人胸膛挨著胸膛,肩膀抵著肩膀,嚴絲合縫。
泉水越熱,執明身上越涼。
有時候溫玉溪會被他冰的打一個激靈。
等身上熱度降下來,便稍稍撤開身子,吸一吸泉水中的熱度。
兩人被藤蔓纏繞著身子,溫玉溪是醒著的,每過一會兒,便要換一個姿勢來,不一會兒,身體麻了,他便換另外一邊支撐在荷葉上,蛇一般扭曲著身體。
偶爾挺挺腰桿,伸個懶腰,打個哈欠。
等身上熱了,再貼一貼執明的身子。
溫玉溪的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膀,騰出手,將他打溼的頭髮撥到一邊。
墨黑的長髮順滑且厚實。
溫玉溪不由喃喃自語:“連頭髮絲都是好看的。”
執明沉睡著,忽然動了動身子,好看的眉擰在了一起。
溫玉溪連忙拍拍他的後背:“乖啊,睡了。”
哄孩子似的,心裡一陣惡寒。
“師弟?”
執明緩緩睜開眼睛,扶著額頭蹙眉道:“這是哪裡?”
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
溫玉溪開心死了,兩隻手緊緊扣住他的肩膀。
“師兄,你終於醒了!我們現在正在嬰啼谷縫隙的下面。”
“師弟可有受傷?”
他扯過溫玉溪的手放在手心裡,定定地盯著他瞧。
溫玉溪彎著眼睛,笑著搖了搖頭。
“一點傷也沒有,師兄你看。”
溫玉溪把手臂伸開,展示給執明看。
他抿唇微微一愣。
當目光落在溫玉溪泛著光澤的鎖骨上時,微微垂眸道。
“無事便好。”
溫玉溪翹起嘴角:“師兄沒事兒才好。”
執明聞言,莞爾一笑。
緩緩轉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