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濃稠如墨,陰沉黑暗地伸手不見五指。
暗夜中,一道長劍從南至北,飛快駛過。
“快看,剛剛好像是流星飛過.....”
“哪有什麼流星,是飛蟲吧。”
劍飛的很高,在無雲的夜裡,顯得更加高遠渺小。
地上人朝上看時,只覺得是一條小飛蟲,或是覺得眼花了。
這飛劍上站著兩個人。
正是溫玉溪和執明。
他們已經飛了幾個時辰了。
從天還大亮時,飛到了現在。
剛開始,溫玉溪還覺得飛起來時舒暢極了。
可飛了幾個時辰之後。
他便覺得越來越冷了。
溫玉溪不禁打了個冷戰,胳膊忍不住蜷縮在一塊。
渾身冰涼,甚至想站在飛劍上跺跺腳。
媽呀,這也太冷了吧。
這他媽的不會到北極了吧!
扶在執明腰間的手,收了回去,放在唇邊哈氣。
噢,話說為啥是這種姿勢。
溫玉溪想起來都來氣。
原本以為乘坐飛劍還如上次般,慢慢悠悠的。
誰知這速度直接從腳踏車飈到高鐵。
溫玉溪被灌了冷風冷氣直接想從飛劍上跳下來。
後來,執明道長朝他身上打了道法訣,這才好一些。
沒料到,飛到這裡,又開始冷了。
口中撥出的熱氣,隨風而散,抵擋不住什麼。
執明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輕點劍身,將速度慢下來,緩緩轉過身,握住了溫玉溪的手。
手指冰涼,像兩根冰柱。
越往北,也便會越冷。
倒是他一時忘了這事。
執明將他虛攬在懷裡,因為風大,貼著他的耳邊,低聲道:“溫公子可曾帶了厚實的衣服。”
溫玉溪搖了搖頭。
這他一時也沒想起來。
想他在地球上時,從南到北,溫度也沒差距那麼大啊。
但讓他一個大男人縮在另一個男人懷裡。
渾身彆扭。
可好冷啊。
溫玉溪又貪戀他身上的溫度,又覺得有些可恥。
腦海中的兩個小人打起架來。
最終理智戰勝了。
輕輕推拒著執明的身體。
縷縷溫暖如絲線一般纏繞著鑽進他的手指、身體。
要命奧。
明明執明穿的衣服比他還少。
他身上穿的還是出發時的衣服,隨著飛劍的移動,衣袍在空中飄蕩,仿如仙山上居住的高人。
“過了冰漸山,只怕會更冷。”
執明頓了頓,從乾坤袋裡拿出一件雪白的斗篷,給他披上。
纖長好看的手指,上下翻飛,將衣帶繫上。
溫玉溪整張臉被毛茸茸的帽子包裹著,只露出巴掌大的紅彤彤的臉頰。
他的眼睛大而透亮,在暗夜裡彷彿會發光的珠子。
執明偏過頭去,看向飛速後退的景色。
披上斗篷之後,溫玉溪果然覺得暖和了很多。
但是相較於執明的懷抱,這也算聊勝於無吧。
“道長,這冰漸山是什麼地方?”
“公子叫我執明便好,這道長道長的叫,彷彿我是那道觀里人一般。”
溫玉溪笑嘻嘻道:“那你也不要公子公子的叫我,怪生疏的呢。我叫溫玉溪,你叫我玉溪就行。”
“玉...溪...”男子薄唇輕啟,一字一字地吐出來,聲音低沉。
溫玉溪臉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