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溪在那手下將他扔向祭壇的那一瞬,即刻朝地上一滾,便穩穩落在祭壇上。
這些人對祭壇避如蛇蠍,溫玉溪索性不再裝睡。
大搖大擺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又旁若無人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從懷中摸索出一塊手絹,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掌。
至於那塊髒了的手絹,便被他直接朝那手下砸去。
“多謝這位仁兄將我扛上祭壇,在下心裡甚是感激,這塊手絹便送給你了。”
帶著灰塵的手絹沿著拋物線飛向那個手下。
上面揚起的塵土也雨露均霑地落在他身上。
男子急忙轉過頭,用手遮掩。可那灰塵還是進了嘴巴里。
他惱羞成怒,氣的咬牙切齒,卻投鼠忌器不敢朝祭壇上走。
溫玉溪哈哈大笑一聲:“慫包!”
“你!”男子怒極反笑,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你等著,待會兒統領到了,你便會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男子說完,殘忍一笑。
溫玉溪面上仍笑嘻嘻地挖苦他,心下卻是一秉,看來,這個統領要施展的秘術會讓人痛苦萬分。
“溫兄,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這時崔三公子和那已經沒氣息的女子也被扔上了祭壇。
他起身後拍了拍溫玉溪的肩膀安撫道。
溫玉溪也覺無趣,便拉著他的衣袖朝祭壇中間走:“他們連那姑娘的屍體都不放過,會不會是屍體對他們來講才有用。”
“溫兄,我看這些人一直在這守著,我們恐難逃脫。不過平時我哥喜歡在我身邊安插眼線,今日是我甩開他們偷偷溜出來的,你放心,說不定他們已經在上山的路上了。”
溫玉溪心中一動,忙問道:“崔兄莫不是在路上留了記號。”
崔三公子朝他眨眨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不要,不要,救救我,唔唔。你放開我。”
身邊傳來沙啞的求救聲。
兩人急忙朝身後看去,祭壇上又扔進來幾人,皆為二十來歲的青年,而那叫聲悽慘的聲音,就來自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真是喪盡天良,畜生不如啊。
那男孩被人塞住嘴巴,綁住手腳,直接朝祭壇扔了過來。
溫玉溪緊走幾步,一把抱住了小孩,他整個身子卻因為慣性。朝後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被崔三公子扶住了腰肢。
“多謝,崔兄。”溫玉溪會心一笑。
然後站穩身子,將少年從懷裡放了下來,安撫道:“你莫怕,這裡不還有很多人陪著你嗎,你看大家都很勇敢。”
溫玉溪指著祭壇上的其他人。
一個個垂頭喪氣,面如土色,如喪考妣,雙腿發軟,歪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這不是拆他臺嗎!
“額呵呵”溫玉溪假笑一聲,又道:“路途勞頓,大家歇一歇也實屬正常。你看在下,心平氣和,靜氣凝神,一會兒就不怕了。”
小男孩吸了下鼻子:“大哥哥,我還能活下去嗎,我娘還在家等著我呢,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
溫玉溪拍了拍他的腦袋:“自然可以回去,看到中間那個珠子沒,好看嗎,就當出來玩了,這可比在學堂裡讀書有意思多了。”
“哥哥我記住了!”小男孩停止哭泣,仰著脖子望著溫玉溪,臉上滿是孺慕之情。
溫玉溪心下一軟,朝他莞爾一笑。
突然,溫玉溪感受到一縷目光,時不時地朝他望過來。
他藉著餘光掃了一眼,祭壇上人人自危,沒有人會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溫玉溪抬起頭,狀似無意地瞥向祭壇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