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靈幫溫玉溪護法,一旦有什麼情況便及時提醒。
好在祭壇上那人,見“九轉輪迴陣”破了,急忙朝黑衣人攻去,也在千鈞一髮時刻救了那女子。
那管姓姑娘見他來了,面色一喜,閃人朝後避退,終於贏得一絲喘息之氣。
與她不同的是,玄殷招式凌厲,一招一式直擊黑衣人要害,速度極其快,讓黑衣人來不及躲避,中了他一掌。
黑衣人見自己不敵,連忙舉手休戰:“玄殷,你我無冤無仇,何必趕盡殺絕?不如留下我這條性命,任你驅使,他日若能離開此界,我甘願再任你驅策百年,百年之後還我自由,我願在此立下心魔誓。”
他言辭懇切,右手捂著胸口,傷勢慘重,一臉悽意。
“玄殷不可,此人狡詐如狐,此界非修界,心魔誓恐不能約束他,今日若放他離去,他日不知他又要造什麼殺孽來。”
管姑娘恐怕玄殷著了黑衣人的道,急忙傳音勸阻。
玄殷與他多次打過交道,自是非常瞭解此人心性,睚眥必報,兇殘無情,又能屈能伸,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管姑娘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管姑娘知他做事穩重,妥帖,便不再言語了。
此時,三人呈掎角之勢。
玄殷和管姑娘一左一右,與黑衣人斜角相對。
管姑娘尚有一戰之力,而玄殷的修為看不出深淺,黑衣人在掂量如何能儲存實力,以後再戰,於是便有了剛才的示弱。
玄殷笑了笑,雲淡風輕道:“依你所言也可以,但還要加上一條,把聚魂丹半成品交出來,我願給你一條生路。”
黑衣人聞言,臉色猛地一變,但又京劇變臉似的笑了起來,半是無奈半是苦笑道:“這聚魂丹可是壓著我的全部身家,玄殷公子可否換個條件。”
玄殷笑了笑道:“這卻是不行的。我要你聚魂丹是救人性命,你於我而言,卻無甚用處,交出聚魂丹後你可自行離去。”
這話說的委實有些看不起人了。
黑衣人被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面色非常難看。
而站在一旁的管姑娘聞言,震驚地看著玄殷,連忙傳音:“玄殷,你在做什麼,你知道放他回去無異於放虎歸山,還要這麼做嗎?”
玄殷沒有解釋,只傳音回道:“他說那些話是在拖延時間,我亦如此。”
管姑娘疑惑地看著他:“什麼意思,你身體出現問題了嗎?”
“不,我在等他將聚魂丹煉成。”
玄殷嘴角的笑意更盛。
他知道黑衣人多年籌謀,就算是身死道消,也不會放棄這次“出界”的機會。
他大限將至了吧。
壽元在此界消磨耗盡,終於快要窺見天日,豈會苟且偷生?
“好,我答應你。”
黑衣人面色沉重,彷彿下了壯士斷腕的決心。
玄殷眉尖微微挑動,恣意隨心,彷彿能看透一個人。
黑衣人心臟“突突”快速跳了兩下,感覺自己在他面前無處遁形。
他儘量摒除這個念頭,然後臉上堆笑道:“這聚魂丹雖未煉成,但上面靈力蓬勃,極易散失,玄殷公子不妨稍等在下片刻,給這聚魂丹打個印記,鎖住靈力如何?”
玄殷點點頭,道:“無妨,統領大人請。”
黑衣人見他輕易答應了,心中欣喜萬分,不由洋洋得意起來。
不過是乳臭未乾的臭小子,這般輕易心思單純,幸好幸好。
等他從這裡出去,定在修界給他立個衣冠冢,不時祭拜,畢竟他在這裡活不了多久了。
黑衣人急忙盤膝而坐,將聚魂丹拿了出來,手指掐訣,口中默唸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