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在這種前途未卜的情況下,溫玉溪竟然被馬車晃得有些昏昏欲睡。
他打了個哈欠。
自那被稱為“將軍”的人將他手銬解了後,手腕舒服了不少。
也急忙將腳踝綁著的繩索解了。
他正要如法炮製,讓女子也放鬆些,誰知那繩索不知打了個什麼結,怎麼也弄不開。
溫玉溪抽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劃在繩索上,竟未留下一個印子。
真是奇了怪了。
他猛然想起來,自他進來,女子便講,這繩索異常堅固,掙扎不開,讓他省著力氣。
可他剛剛明明稍微一動,腳踝上的繩索就開了。
溫玉溪仔細想了想,之前也是,他無論怎麼掙扎,都解不開繩索。
難道是那人........
但不可能啊,當時他解開了自己手上的繩索,將他手放在地上便起身走了啊。
溫玉溪細細思索,突然,他心口猛地跳動一下。
腦海中猛然想起來,那人站起身時,他的腳忽然一熱。
當時因為精神緊繃,並沒有多想。
現在想來,或許那時,是那人幫他將繩索解開了些許?
可他為什麼要幫自己?
溫玉溪暗自嘆了口氣,看來那人不是溫乾逸了。
自他來到這異世,每次見到溫乾逸,他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人卻是有些瘦弱,身上帶著病氣,體溫總是低於常人,手掌心是涼的,身上也是涼的。
所以,那人怎麼會是他呢。
溫玉溪想到此,心裡反而安定了下來。
這說明,他沒有參與其中,至少自己心裡多了幾分慰藉。
人心都是肉長的,真心相待,怎會不要求對方也拿出百分百的誠意呢!
身子有些冷了。
“應該快到山頂了”女子突然道。
氣溫明顯降低了很多,她將身子縮成一團,擠在角落裡。
溫玉溪也感覺嗖嗖涼意,特別是鐵的導熱性很好,這會兒身子貼在鐵籠上,冷的快沒知覺了。
他扶著鐵籠站起身來,掌心互相揉搓,讓身體暖起來。
剛站起身,崔三公子便招呼道:“聞兄,在下身體發冷地厲害,可否將在下扶起來。”
崔三公子那副模樣,蓋因他是被人丟進來的。
身上興許還摔了些淤青。
溫玉溪摸黑彎腰朝他那挪了幾步,手觸控到一片冰涼。
因什麼也看不見,他便雙手摸索了幾下,才判斷出來哪是胳膊哪是手掌。
“聞兄,你手好熱,快幫我捂捂耳朵!”崔三公子一臉喜色,急忙驚叫出聲。
他唯恐溫玉溪不幫他,急忙又賣慘道:“我耳朵貼著鐵籠,快要凍僵了,聞兄,快幫我一把。”
女子詫異地看向兩人,眼神在二人之間飄來飄去,最後又變成一潭死水了。
溫玉溪翻了個白眼,節操呢,崔三公子!
但還是任勞任怨地將他大力扶了起來,讓他靠在角落裡。
“崔公子不如忍忍,這一會兒雖冷,卻還能感受一下生命的氣息,等待會兒到了山頂上,是死是活還不知曉呢,忍忍吧!”
崔三公子頂著被凍得紅彤彤的耳朵一臉無奈,心中暗道:“這是還記著以前的仇呢。”
嘴角卻不由地微微上揚。
他好像變了,變得好像和小時候一樣了。
崔三公子自與溫玉溪恩斷義絕以來,每每想到小時候是那般可愛的糰子朋友,會變成當時那副令人厭惡的模樣便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前段時間,在七寶閣門前他起了捉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