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將軍,屬下根據刺殺侯爺的匕首,查到京城南街一戶打鐵的鐵匠。”
溫乾逸緩緩睜開眼睛,眸光微動:“哦,仔細說來聽聽。”
“那名鐵匠名叫鄭仲,人稱鄭老二,因手藝不錯,在南街一帶小有名氣。但不知何緣故,鄭仲三個月前把打鐵的鋪子賣了出去。據買了他鋪子的那人所說,他回老家奔喪去了。因走得急,好多東西都沒帶走。”
“鐵鋪就他一人?”
“就他一人,只不過聽說,他很喜歡聽書,時常一個人到茶館裡聽書。但是有些奇怪的是,鄭老二走了之後,那個說書人也不見了。”
“這是何故?”
“那說書人三個月前病重,便辭了說書一職,回老家去了。”
溫乾逸點點頭,又問道:“這兩人莫非有什麼關聯,你可知這二人老家在何處?”
“屬下已派人去查,還沒有傳來訊息。”
“好,有什麼訊息及時來報。”
“是,將軍。”
男子轉身又從窗戶處跳了出去,隱沒在黑暗中。
是他疏忽了,竟以為背後之人不會輕舉妄動。
溫乾逸沉靜地坐著,好似一尊石像。
他整張臉隱沒在昏黃的燭火後,眼中似乎閃爍著明明滅滅的火光。
折騰了一夜,他人已疲憊不堪。
眼見窗外天邊已有幾分微亮,便手撐著下巴,坐在床邊眯了一會兒。
誰知,竟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天已大亮。
陽光從窗欞射進來,明媚耀眼,雖已近八月,夜色已涼,可白天陽光還是毒辣的厲害。
不過秋風拂面,倒是有幾份爽意。
日光有些刺眼,溫乾逸抬起手支在額前,微眯著打量窗外。
不知誰開啟了窗子。
溫乾逸直起身子,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竟趴在床前睡著了。
肩上的衣衫滑落,是誰給他蓋了件衣袍。
竟睡著這般沉嗎?這些竟都未聽見。
溫乾逸拽住衣衫一角,從身上扯了下來。
這是....溪兒的衣服。
怎麼會?
他....醒了嗎?
溫乾逸嘴角不由地微微揚起,眼睛忍不住的朝床上去瞧。
果然,床上已經沒人了。
他心底湧起來幾分喜氣,手撐著床榻準備站起身來。
誰知,坐了久了些,手腳都是酥麻的,人不由自主朝一側倒去。
溫乾逸心底不禁暗嘲自己一聲,樂極生悲。
卻也不想徑直地倒下去,讓臉著地,便在倒下那一刻,急忙偏過頭去。
誰知,料想之中的疼痛並沒有發生。
“啪”地一聲,溫玉溪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將人猛地帶進了他的懷裡。
這個懷抱和以前一樣溫暖,讓他忍不住的沉醉其中,環住腰腹的雙手,收緊再收緊。
“咳咳,哥,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溫玉溪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口喘了一口粗氣。
手漸漸地鬆開了,溫乾逸緩緩從他懷裡退了出來。
眼中似有什麼在湧動,被他隱在眼簾底下,臉上卻換了一份愁容,口中似有些埋怨:“這麼危險,你竟未在房中留一人守著。”
溫玉溪如今已經滿血復活,他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
“敵在暗,我在明,那我不得漏出點破綻,才能一擊而中嗎。”
溫乾逸眉頭微皺,不贊同道:“可若是以你自己為餌,實在太過冒險了。”
“好好好,下次一定不會了。”溫玉溪看他辛苦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