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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順儀慢悠悠地跟在後頭,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得意?。
“喲,幾日不見,常妃娘娘怎地成了這副模樣?”
說罷,鍾順儀掩了下唇角,故意?譏笑道:
“本宮失言,竟忘了您如今可不是常妃了。”
常清念自不會?將如此低劣的挑釁放在心上,只見她扶著承琴的手坐起身,冷聲發問道:
“即便?本宮不在妃位,也是與你平起平坐的淑儀,誰準你擅闖永樂宮的?”
“常淑儀恕罪,是貴妃娘娘有令,請您移步咸宜宮。”
松蘿適時插嘴道,語氣裡卻滿是居高?臨下,哪裡有半分“請”的意?思。
見松蘿逼近過?來,承琴連忙上前一步,將常清念護在身後。
“松蘿姑姑,我們?娘娘身子不適,怕是無法應貴妃傳召。還請姑姑回去稟告一聲,娘娘改日再去咸宜宮請安。”承琴不卑不亢地說道。
鍾順儀只刺了常清念一句,自然還沒解氣,聞言當即斜睨了她們?一眼,冷笑道:
“身子不適?本宮看常淑儀好端端的,哪裡便?不能出門了?”
說罷,鍾順儀不再同常清念鬥嘴,直接揮手示意?身後嬤嬤們?上前,將常清念從軟榻上強行拉扯起來。
“你們?幹什麼!放開娘娘!”
承琴拼命阻攔,卻被那?些粗壯僕婦一把推開,重重撲倒在地。
常清念膝上舊傷發作,眼下正是虛弱,被大力拉扯後,險些從榻邊直接摔下來,瞧著十分驚心動魄。
“鍾順儀,你好大的膽子。”
電光石火間,德妃被一眾宮女擁簇著進來,自鍾順儀背後沉聲喝道。
鍾順儀面上笑容一垮,回頭只見德妃朝她走來。
“德妃娘娘。”鍾順儀行了個敷衍的禮,沒等德妃發話,便?自顧自地起身。
錦音氣喘吁吁地從人堆中擠過?來,先是扶起承琴,這才回身擋在常清念榻前,目光警惕地瞪著松蘿。
仗著自己身後是四妃之首的岑貴妃,自然能壓得德妃一頭,鍾順儀很快便?又揚展起笑容,指桑罵槐道:
“德妃娘娘恕罪,妾身不過?是想?請常淑儀去趟咸宜宮。偏生有起子狗奴才不讓開,非要攔著妾身。”
德妃素日不顯山不露水,卻絕非是個好捏的軟柿子,見鍾順儀膽敢頂嘴,當即鳳目一凜,語氣凌厲地質問道:
“常淑儀身子不適,難道你們?還要將人強扭去不成?”
“德妃娘娘,想?必您方才也聽見了,妾身奉的可是貴妃之令。難道您還要違抗貴妃娘娘的意?思嗎?”鍾順儀嗤笑道。
“貴妃?貴妃便?可這般強迫人了嗎?”
殿門口忽然響起道不甚耳熟的女聲,眾人驚疑何?人如此大膽,都不由將頭轉去那?邊張望。
常清念尚在病中,面上雖仍清醒著,實則腦子裡早已渾漿漿地攪作一團。僵頓了須臾,才反應過?來這聲音出自何?人。
“奴婢見過?長公主殿下。”
終是那?幾個嬤嬤先認出了華陽,登時沒了方才的囂張氣焰,連忙朝門口女子磕頭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