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鈺,不是姐見不得你好,你知道但凡是大工廠,出了問題,背鍋的是誰?是質檢員,一個工作疏忽的大帽子給你扣在頭上,你摘都摘不掉,你那個崗位不是個好活,介紹你來的人,明擺著就是讓你做替死鬼的!”
程嬌擔憂的給程鈺分析,正因為二人是姐妹,她才發自內心的為妹妹考慮。
程鈺握住她的手,眼睛裡有感動。
“姐,我知道了,幸虧你告訴我這些,你為我好我知道,但是我已經走不掉了。”
程鈺也是今天去廠長的辦公室,才知道工廠內聘用制度有了變化。
邢小翠給她拿來的工作表格,是正式工的雙向約定,工廠即錄用她便不可以輕易辭退,只可以轉崗。
同樣的,她只要上崗,就不可以私自離職,否則就要被追究責任。
而程嬌透過的關係並不在場內編制裡,所以不想幹的話,隨時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程嬌聽程鈺說完情況,急得額頭上都冒了汗。
“那可怎麼辦?這老邢家的小姑怎麼這麼壞?邢宴衡是她親侄子,你是他媳婦兒,她害了你,對他們老邢家有什麼好處!”
“那誰知道。”程鈺哼了一聲。
不同於程嬌的焦急和擔憂,她的臉色卻十分淡定,甚至隱隱的浮動起興奮。
“姐,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不讓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
然而程嬌依舊不放心,指點她的腦門說。
“你啊,一天到晚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真到了有事的時候可怎麼辦?還是早點為自己做打算,實在不行,寧可賠些錢,這個工作咱也不幹了!”
“嗯,我知道了姐,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我也回家琢磨琢磨。”
程嬌答應她:“那以後再有什麼訊息,我提前告訴你,你也好有個準備,不管旁人咋樣,一定要把你自己摘出來,聽到了沒有?”
“好的。”
程鈺和程嬌分開,各自朝著相反的方向走。
邢宴衡等在路邊,閒著無聊,揪了一根草,咬在嘴裡解悶。
見程鈺過來,他立刻起身,騎上了腳踏車。
程鈺坐在後座上,和他說了程嬌透露給她的訊息。
“邢宴衡,你小姑是要把我往死里弄,當初可是你讓我答應她去的,你說現在怎麼辦吧?”
程鈺的心裡其實已經有了主意。
只不過,她有些期待邢宴衡的反應。
只聽見騎車的邢宴衡呵呵的笑了一聲。
“咱們堂姐想的是不少,但是她忽略了一件事兒。”
“啥事兒?”
“忽略了我媳婦的戰鬥力呀?沒等著人家給你扣帽子,你得搶著前掀桌,我媳婦兒沒別的優點,就一個。”
“一個啥?”
“該聰明的時候,心較比干多一竅,該虎的時候,賽過動物園裡的母老虎。”
“滾吧你,哪有你這麼夸人的。”程鈺氣的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邢宴衡越發沒正形,晃悠著車把嚇唬她,直到她把手收緊,抱住他的腰身。
等到他騎穩了,揚起小手在他背後拍了一下。
“你一天到晚的就會胡咧咧。”
縱然程鈺嘴上埋怨,邢宴衡卻說到了她心裡。
而且丁點兒不錯。
村裡人習慣把膽兒大叫做虎,程鈺從小就是野著長的,動輒上樹掏鳥窩,下河溝子裡撈魚。
別人家的大姑娘學習穿針引線,織布做衣的時候。
她卻整天和程大安下地,父親在前邊兒趕著老牛犁地。
她拿著一個小水桶,跟在後邊抓蝲蝲蛄,帶回家去炒上一盤兒,一口一個嘎嘣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