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州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總是天亮就出門,晚上不黑天不回來。
他也不在屋裡吃飯,程豔他什麼也不說,反倒看著她被程鈺打腫的臉,露出一臉譏諷的表情。
程豔僅剩下的那點兒可憐的自尊心受到侮辱,後來也就不問了。
後來她想想,賀州不在家裡吃也好,這樣她從程鈺那兒拿回來的東西,就能多頂一段時間。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才剛剛過三天,她家裡就招了老鼠,把油渣和饅頭都給禍禍了,氣得程豔在院子裡罵娘。
正罵著呢,她聽見大道上有人在吵吵什麼?就跑出去湊熱鬧了。
發現是縣城農機站在村口貼出了招工啟事,程豔的內心五味雜陳。
如果沒有發生之前點柴火垛的事,賀州現在應該是村裡的大隊長,可比農機站的崗位有面子!
賀州一個文弱書生,不會開拖拉機,也不懂維修,放著大好的機會也只能看一看。
程豔站了一會兒就準備回去,哪知道,突然身後響起了一道譏誚的女聲。
“程豔,農機站多好的機會,你家賀州呢?你趕緊張羅張羅讓他去呀!”
說話的女人明顯是在嘲諷她,之前在大隊長選舉上出了醜。
程豔一張臉燒得通紅,還沒來得及開口,又有人附和著拱火。
“你可拉倒吧!就程豔的女婿,燒荒能點著柴火垛,讓他開拖拉機,還不幹溝裡去?要是弄傷了自個兒,保不齊賴上咱們大隊給他掏錢治病!”
“咯咯咯。”
“哈哈哈。”
人群中爆發出陣陣的笑聲,如果是一兩個人,程豔興許會逮著吵一通。
可是現在村裡的人幾乎都在這,也都在嘲笑她,她頂著一張燒的通紅的大臉,轉身落荒而逃。
郭鳳燕和程大山自從因為程豔丟臉,村裡再有什麼熱鬧事,幾乎都不往上湊了。
所以倒能落得個省心,沒到現場去受尷尬。
……
程豔一路跑回家,氣得趴在床上直哭,直到她餓了,來到廚房,看著被老鼠叼走大部分,拿起僅剩下乾巴巴的饅頭,就著水吃了幾口。
再回到屋裡,程豔守著冷冰冰的屋子,陽光透過視窗照進黑洞洞的屋子,是唯一一縷溫暖,就像她把回城的事,當成唯一的希望。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程豔知道是賀州,眼淚在眶裡打著轉,正要去跟賀州訴說肚子裡的委屈。
哪知道一開門,迎面就是賀州黑如鍋底的臉。
“你今天又在外面幹了什麼?上次的教訓還不夠,你又來一回!”
“我沒……”程豔的解釋還沒說完。
賀州的巴掌就過來了,賀州每次打她都用了全部力氣。
程豔只感覺腦子嗡的一聲,腳下一崴,摔倒在地上。
賀舟便用腳踢她,一邊嫌棄:“你一個女人,家裡的事你一點都不幹,整天邋里邋遢,活得像只豬一樣,不該你插手管的,出去多嘴多舌,你個丟人不夠的東西!今天打死你也不多!”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我冤枉死了我……”程豔捂著頭在地上嗷嗷哭,額頭上鑽心一樣疼。
賀州氣得又給她一腳。
“你還有臉喊冤,現在村裡的人都在笑我,笑我沒用,笑我娶了你這麼白痴!我怎麼就後悔,當初輕信了你!”
他低吼著,眼神佈滿寒意。
當初和程豔在一起,是因為一個意外。
那天他在生產隊回來的路上,踩了個釘子,直接摔在地上爬不起來。
是程豔及時出現,把他揹回了家裡,一連照顧他幾日,期間又是給他送吃送喝,噓寒問暖的,讓他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