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小丫頭脫了鞋,捲起褲腿,就朝著池塘裡衝去了。
邢宴衡想要制止,告訴她危險。
可小丫頭已經衝了進去,而且一看她的姿勢,就知道她是經常幹這事兒,別說,沒一會兒的工夫,還真的讓她摸到了一條大鯉魚。
她兩隻手上都是泥巴,抓著大鯉魚呼喚:“小哥哥,我抓到了,你快來,快來呀!”
邢宴衡再也顧不上難過,反正身上的衣服都髒了,索性脫下來,用它將鯉魚兜住。
人生,好像總是在你遇到黑暗的絕路時,給你投來一束光。
那個小丫頭,便是他照進他生命裡的第一縷光,邢宴衡那天抓了好幾只大鯉魚,當然,他是捨不得吃的,而是在跟小丫頭分開後,拿著那些鯉魚去了黑市,用它們換了錢,拿回家交給任綵鳳。
邢宴衡跟任綵鳳的生活慢慢好起來,就是從那一天開始的。
邢宴衡開始想盡辦法賺錢,他在那個時候就暗暗發誓,將來一定要賺好多好多錢,讓母親過上好日子!
讓他再也不被人瞧不起!
邢宴衡不知不覺,喝光了一瓶酒,如今坐在這裡回憶往昔,不自覺的笑起來。
他的目光定定的看著程鈺忙碌的背影,一刻都捨不得挪動。
感慨時過境遷,他終於兌現了曾經的誓言,當年那個為了哄他開心,帶他下河摸魚的小丫頭,如今,也成了他的小妻子。
至於那幾個欺負他的人,他今天在去廠房的路上,偶然碰見了一個。
對方現在做三輪車伕,賣力氣賠笑臉。
邢宴衡剛好坐了他的車,對於年少時發生的那些不愉快,已然一笑置之。
透過聊天中他得知,那幾個人除了眼前的這個車伕,現下過得都不怎麼如意,有一個快三十了,整天酗酒,村裡沒有姑娘願意跟,到現在還打著光棍,另外兩個人都結婚生子,因為沒有什麼手藝,上學也沒好好學習,在縣城找不到活幹,只有回農村過著臉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
“傻笑什麼呢?你喝完了沒有?快點兒來幫忙。”程鈺打算把米袋子重新規整一下,這樣就可以騰出一點空間,明天讓王朝白多送一桶酒來。
雜貨店開了這麼久,還是頂數王朝白的酒賣的最好,自然要多多益善。
在程鈺的催促下,邢宴衡放下了手裡的酒杯,過來三下五除二的,就將米袋子全都歸攏好了。
不過他在起身的時候,故意踉蹌了一下。
趁著程鈺過來攙扶,他一把圈住她的腰,將她牢牢的箍在懷裡。
邪邪的一笑:“媳婦兒,天兒不早了,咱們該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