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鐵早年跟邢宴衡有過結是不錯,而且還被邢宴衡給打的滿地找牙。
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這些年,他也算跟著邢宴衡相處的不錯,尤其去年,還隨他走南闖北,做腳伕一塊兒從閻王爺手裡逃出來,怎麼也算過命的交情了。
他真的不懂……難道,他從來都沒把自己當好兄弟?
明明之前被山匪劫持的時候,他還捨命救過自己呢。
任鐵想到這裡,眼眶突然有些溼潤,他乾笑了笑。
搖頭說道:“我,我沒事兒,你跟益陽兩個單幹,肯定是有你自己的想法兒,我沒意見,沒有意見。”
“杜益陽什麼情況你知道,他一直都沒個家,我想拉他一把是真的,其次,這個生意兩個人幹能掙錢,三個人平分,誰都分不到多少,還佔用著人力和時間,再有好的機會,我找你。”邢宴衡還是跟他解釋。
任鐵聽完就笑了,明顯比剛才看起來輕鬆很多。
“嘿,我懂,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任鐵摸了摸後腦勺。
也只有在杜益陽和邢宴衡面前,他老實的像個小學生似的。
邢宴衡點了點頭,見天不早了,又請他吃了碗餛飩,才讓他回去。
回店裡的路上,他經過一家新開的燒雞店,香味兒遠遠的飄到街口,在老遠就能聞見。
邢宴衡走過去買了一隻,拎回到店裡。
明天鄭豔華休息,程鈺今天吃完晚飯,就讓她先走了,她自己在店裡看著,順便整理貨物,核對賬目。
邢宴衡一進門兒,她就聞見了一股濃郁的香味兒,鼻子靈敏的她,咧開嘴笑起來。
“你偷偷在外面吃了什麼好吃的,這麼香!”
“我吃了餛飩,喏,給你買的,趕緊趁熱吃。”邢宴衡將燒雞放在櫃檯上,是一整隻,連一塊邊角都沒少。
程鈺臉上的笑意加深,撕下來一個大雞腿,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一臉的陶醉。
“這味兒真正啊,你先吃!”程鈺將手裡的雞腿遞到邢宴衡嘴邊。
他笑眯眯的看著她,在雞腿上咬了一口,隨即香味兒就在口腔裡擴散開來,瀰漫在味蕾中。
邢宴衡一臉滿足:“我第一次吃這麼好吃的燒雞,嘖,真香!”
程鈺索性把手裡的雞腿用紙包上都給他,而後,她去酒桶前,打了四兩白酒,回來倒進杯子裡。
“你去把店門關上,咱們倆今晚整點兒。”
邢宴衡一聲“得嘞”立即去關了門。
櫃檯前後,夫妻倆人面對面坐著,各自的面前放著一隻酒杯。
撕下一塊兒雞肉,喝一口白酒,那感覺,簡直幸福到冒泡。
邢宴衡吃完了一個雞腿,看著剩下的骨頭,跟程鈺講述起小時候的一些事。
“那時候家裡窮,別說吃肉,連大餅子都供不上,過春節的時候,我聞著別人家的肉香,趴在牆頭上,心想著,哪怕他們吃剩下的肉渣渣,骨頭渣,給我嚐嚐味兒,我都可幸福了……後來回頭想想,多沒有出息。”
“那你後來撿肉渣渣吃了?”程鈺握緊了手裡的雞腿。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變得沒滋味兒了。
邢宴衡笑著搖頭,端起酒杯,一口氣將白酒灌了下去。
“沒有,那家人養了一隻大狼狗,剩下的骨頭渣,都餵狗了,我在沒出息,難道去跟狗搶食?”
程鈺放下了雞腿,將一整隻燒雞,都推到他面前。
“都給你,都是你的,看把我們可憐的,連塊骨頭都啃不到。”程鈺眼圈有些發紅,抬起手,撫摸他的臉,尤其看見他臉上的傷,越發覺得胸口像被一根刺扎著一樣。
疼的慌。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