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宴衡正陪著程鈺在床邊納鞋底。
大門一響,程鈺左手的勾錐差點兒扎到右手手指頭,嚇得她發出‘嘶’的一聲。
“沒事吧?”邢宴衡趕緊拉過她的手檢視。
大門外,敲門聲還在繼續,混著邢周麗的叫嚷。
程鈺縮回手,吹了吹手指頭,說道:“沒扎著,你先去開門,記得穿上點衣服。”
邢宴衡露出一臉的不耐煩,“不開,讓她叫喚去,我都知道她來幹啥。”
其實程鈺也猜到了,放下手裡的鞋,起身穿衣服。
“不管為啥,我跟你說的話你記住就行,那些不真心對你的親戚,不需要慣著。”
程鈺穿上棉襖,回頭,小眼神裡透著警告。
“反正我不受委屈,你要慣著她們欺負我,那我就連你一塊兒整!”
邢宴衡咯咯的笑了起來,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在臉上啃了一口。
“要不趁這會兒,你先整我一回?”
“滾蛋,快點兒穿衣服!”程鈺推開他不正形的臉催促。
院子裡,任綵鳳已經給邢周麗開了門。
邢周麗氣哄哄的跑進來,看著一臉茫然的任綵鳳,聽她詢問發生了什麼事,當頭就是棒喝。
“還能有啥事兒?你個窩囊蛋貨鎮不住家裡的夜叉精,還得我來做主!讓開,宴衡,你給我出來,我今天非得跟你好好說道說……”
邢周麗的話還沒說完,手也沒有碰到門,房門就從裡面開啟。
程鈺穿著一件藍色花棉襖,頭髮長長的攏在肩頭,白淨的小臉兒在幽幽的月光下,泛著些許冷意。
外加上天氣也很冷,撥出的白氣,隨著她開口說話飄散在空氣中,讓她的語氣也更顯冷。
“大姑這是幹啥?我家宴衡欠你的錢,早還完了,莫不是大姑記性不好,又上門來要?”
“哎呀,我去你個死丫頭片子,拿話把子審誰呢?慣著你不要臉,看我今天不抽你!”
邢周麗的火爆脾氣還真不含糊,揚起手就要打人。
即便程鈺再機靈,這麼直接也反應不過來。
眼看著巴掌朝她打來,邢宴衡單手攔住,站在程鈺的身後,湛黑的眸,被寒意薰染。從胸腔裡傳出攝人的腔調。
“大姑這是要做什麼?上來就打我媳婦兒,把我當成家裡擺設?”
“宴衡,你給我撒手,這死丫頭片子欠抽,我今天是替你奶奶收拾她!”邢周麗掙扎。
然而,邢宴衡的手掌像是焊在她手腕上,根本就掙不開。
她憤怒的盯著程鈺,嘴上一點兒沒閒:“你個攪家禍禍人的東西,也不怕遭瘟!”
邢周麗又抬起左手,話還沒說完,就被邢宴衡給推到後面。
“你今天敢動我媳婦兒一下試試!再罵一句,嘴給你縫上!”
“我去你的小兔崽子!”
邢周麗那是真彪悍,打架也是真的上,能動手絕對不吵吵。
儘管被邢宴衡抓著兩隻手,她仍然以蠻力揪住了他的頭髮,另一隻手在他背上猛打。
邢宴衡顧及她是長輩,沒法還手,吃了點虧。
任綵鳳看的心疼,過去拉邢周麗。
沒想到,邢周麗連帶她也一起動手,用胳膊肘把她撞開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三秒鐘之內,程鈺反應過來,任綵鳳已經跌坐在地上。
她趕忙衝過去把任綵鳳扶起來。
邢宴衡叫了一聲:“媽。”
邢周麗掙開他的手,隨手抄起一個樹杈,就往他身上抽去。
“你個小兔崽子,我讓你裡外不分,我讓你跟我叫喚,你個爹死了娘不顧的玩意兒,沒人教你今天我教,我讓你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