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這丫頭,莫不是發燒了吧?盡說胡話!”
大夫抬起手,在程鈺頭上摸了摸,發現果然很燙。
“你這不行,高燒得打吊瓶!”
“啊?打吊瓶得多少錢啊?大夫,我沒錢,嗚嗚嗚,你不認識我,我是邢宴衡的媳婦兒,他家可窮了,我嫁給他,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呀我。”
大夫見她哭哭啼啼的樣子,又心煩,又覺得可憐。
“唉,可你都病成這樣了,總得看吧?不治的話,可真的會死人的!”
“那你給我開店藥吃吧,我光吃藥就行,反正邢宴衡窮的掉底,我跟他過也是受罪,真治不好,死了倒也乾淨,一了百了嗚嗚。”
程鈺趴在櫃檯上就是嗚嗚嗚的一陣哭,沒辦法,誰讓她是裝的。
村裡的赤腳大夫不好糊弄,一旦露餡,就全都完了。
程鈺為了讓大夫快點給她開藥,還擤了一溜大鼻涕,往櫃子上抿。
“妥妥妥,我給你開藥,你,你站遠點兒等著。”
大夫立刻給程鈺寫了張藥方,然後抓了消炎藥,遞到她手裡。
“現在就吃一頓吧,回去到晚上,再吃一頓看看情況。”
“好,快給我!”程鈺抓了一包藥,不管三七二十一,塞進嘴裡,閉嘴,做吞嚥狀。“誒?大夫,別說你的藥真管用,我感覺自己好多了!”
說完,她拿著藥包,苟苟嗖嗖的從兜裡掏出皺巴巴的兩毛錢。
“大夫,我,我就只有這些錢……”
大夫看著她用帶著鼻涕的手,遞過來的兩毛錢,嫌棄的直襬手。
“快走吧,快走吧。”
“好嘞!”程鈺一點頭,走出衛生所,快走了幾步,等到沒有人的時候,她吐出嘴裡的藥,撒丫子往家跑去。
衛生所裡。
大夫一回想起程鈺看病的過程,直皺眉搖頭。
“看起來怪水靈的閨女,咋少根筋似的?真是白瞎了啊,怪不得邢宴衡那麼窮的家她都能嫁,敢情是多少沾點兒傻勁。”
……
程鈺一路跑回家裡,惹得氣喘吁吁,身上的衣服都快要被汗水溼透了。
她先是脫掉外邊的棉襖,捋起袖子把消炎藥都磨成粉,再用水兌成糊糊狀。
來到床邊,看著他這張俊俏的臉,心說,幸好這傷沒在臉上,若不然破相就太可惜了。
她輕輕的解開邢宴衡的衣服,拿著藥粉,準備給抹在比較嚴重的傷口上面。
邢宴衡被她驚動,睜開了眼睛,就看見她急匆匆的小樣兒,頭上還掛著汗珠。
粉紅色的唇勾起一道弧兒,眉眼壞壞的翹著。
“媳婦兒這麼想我嗎?看你急的,都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