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宴衡這趟出門去了九天,雖然拿回來的錢沒有上次多,卻也有兩千塊錢。
早上他把錢交給了程鈺,下午,他們倆就又去了縣城,到銀行把錢分摺子存上了。
回鄉下的路上,程鈺直接就問他:“你告訴我,到底在外頭做啥事兒,危不危險?”
算算日子,這一世距離他上輩子遇難的日期沒有多長時間了。
程鈺這幾天沒由來的心慌,就怕他逃不過天命,再出什麼意外。
邢宴衡卻一臉笑容,輕描淡寫的說:“危險有是有一點兒,但不大,你放心吧媳婦兒,這路子有多少人在做呢,可不止我自己,就算有事兒,也不會那麼巧落我頭上。”
“那可未必。”程鈺想勸他歇手,就算要做,也把那個日期避開。
然而,這話在邢宴衡聽來,就不那麼吉利。
“啥意思?咒我呢?”
程鈺:“……”
“你就這麼巴不得我有事兒是吧?完了你好另嫁是麼?”邢宴衡越想,越把自己給氣得夠嗆。
甩下程鈺,自己往前頭走了。
程鈺見他生氣了,想追上去解釋。
邢宴衡自己又扭頭回來了,雖然臉色還是不好看,但話並沒那麼難聽。
“想都別想,你一輩子都是老子的人!”
說完,他拽著程鈺的手,氣哄哄的往前走。
程鈺的腿沒他長,得小跑著才能跟上,看著男人倔強的後腦勺,憋不住笑。
“好啦,我是擔心你,怕你出事兒。”
程鈺把他拉了回來,邢宴衡還是板著俊臉,從鼻腔裡噴出不滿的呼氣。
“再說你成天不在家,我跟媽兩個人無聊,你留下來陪我一段日子不行麼?錢慢慢掙,家裡現在又不是沒花的。”程鈺用哄小孩兒的口吻,跟他商量。
邢宴衡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
“你要是早這麼說,我興許給個面子。”
“現在呢?”
“面子沒那麼大了,勉強……陪你四天。”
程鈺瞧著他傲嬌的模樣,直忍不住想掐他,也是真的動手了,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
“你還跟我拽上了,你愛待不待,像我求著你一樣的!”
掐完了,這次輪到程鈺在前面走,邢宴衡嬉皮笑臉的在後頭追。
小兩口就這麼一路打鬧著回來,程鈺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咱倆結婚也有半個月了,之前回門你都缺席,正好這幾天你有空,陪我回去看看我爸媽。”
邢宴衡一聽,確實發覺是自己失禮。
“哎呦,我把這事兒給忘透透的了,媳婦兒你說咱們哪天回去?我都聽你的!”
……
次日,陽光正好,耀眼的升在當空,似乎驅散了冬日裡的一絲寒冷。
程鈺和邢宴衡兩口子,踏上了回孃家的路程。
從坪山村到梨花村離得不算遠,步行也得兩個小時才能到。
這一路回來,善於吃苦的兩口子都沒覺得累,還走了一身大汗,紅光滿面的進了屋。
“爸媽,你們看我把誰領回來了?”
邢宴衡是郭鳳燕和程大山相中的女婿,不為別的,就圖他這大高個,這張好看的臉,都頂了金山銀山。
更別提邢宴衡那張巧嘴了,一開口,就把老兩口哄得抿嘴直樂。
“爸媽,是女婿不懂事,出去上班兒,把回門的事兒給忘了,在這裡給你們二老先賠個不是。”
郭鳳燕:“這孩子,忘了就忘了,沒事兒的,快歇一會兒,走這麼遠的路累了吧?”
程大山也說道:“男人在外頭養家餬口哪那麼容易的?往後啥時候有工夫啥時候就來,不用管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