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滿洲跟邢安是上房梁這天過來的。
邢滿洲這幾天都在廠子裡發貨,才忙完抽出半天空閒。
邢安則是每天給人餵豬,又打掃豬圈,一天都不能請假,請假了人家家裡的活兒沒法兒幹,而且還要扣一天的工錢。
他是趁著東家今天有空閒,耽誤半天班,過來幫著上了大梁。
隨即就是上頂,現如今很多蓋新房的,都用起了石棉瓦,把房子上弄個三腳形的尖出來,這樣的構造不光可以杜絕房屋漏水,還能起到保暖,穩固房子架構的效果。
就是石棉瓦的價格太貴!
一般人家能蓋起一套房子都已經不錯,還得東拼西湊,也就是邢宴衡能掙,往家裡投資捨得,跟程鈺一商量就買了。
房子從動工,到結束,也僅僅用了六天時間。
第七天,所有的善後工作做好,接下來就是等著房子晾乾。
程鈺數算日子,距離開春化雪還有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房子怎麼也晾乾了!
邢宴衡第八天就買了車票,與邢滿洲南下去進貨。
程鈺每天都會從縣城回來,到新房子裡檢查一番,看有沒有遺落需要修繕的,提前弄好,這樣就免得事後麻煩。
好在那些過來幫忙蓋房子的村民,都做得非常用心,幾乎沒有疏漏需要砌補的。
眨眼,一週過去。
邢宴衡跟刑滿洲從南方回來,由於貨還沒到,他給邢滿洲放了假,讓他回家休息兩天。
而就是他回家休息的這兩天,朱苗跟刑滿洲鬧著要離婚,氣到跑回了孃家。
原因還是邢滿洲不聽她的,跟她大哥去城裡做瓦匠。
朱苗在家裡一哭二鬧三上吊,動搖不了邢滿洲,就回孃家去哭訴。
這次邢滿洲說什麼都不肯妥協,即便朱苗的父親,跟大舅哥,小姨子都過來談判,邢滿洲都不鬆口。
無奈的他們就拿朱苗掉了的孩子說事,想用那個孩子讓邢滿洲愧疚。
哪料邢滿洲這一次,一點餘地都不給他們留。
“這次我沒碰她,孩子是自己沒保住,我從始至終沒怪過她一句,你們要非得將錯誤歸咎到我身上,我認!我邢滿洲就是你們嘴裡的王八羔子,朱苗不願意跟我過了,那我就跟她離,她想要錢還是要東西,隨她便,大不了我把房子給她,我搬出去住!”
邢滿洲真是要破釜沉舟。
愣是把朱家的人給氣歪了臉,又把朱苗給領回去了。
……
朱苗回到孃家就一直哭個不停,現在沒有了孩子傍身,她根本拿捏不住邢滿洲。
日子總是不能不過的,她頻繁流產的事兒根本捂不住,就算跟邢滿洲離婚了再找,也沒有哪個男人敢要她,怕她生不出來。
“要是再不行,你也別逼他了,管他好賴,只要他把錢給你管著,就愛幹啥幹啥去。”朱老太太給朱苗出主意。
朱苗自己心裡也清楚,要是邢滿洲真跟她離婚,那最後就只有她妥協!
關鍵是,她慪不下這口氣!
“這還沒發達呢,就不把我當回事兒,要是以後真混出點兒名堂來,還不更不把我放在眼裡?以後指不定讓我哪涼快兒哪待著去呢!”
朱苗的擔心,也是朱苗擔心的。
這時,她大哥朱強站了出來,說道:“他個傻缺一門心思跟著邢宴衡幹,都不想想,邢宴衡那麼精明,能真帶他發財?有好機會人家肯定得捂在自己手裡,外加上先頭他對不住邢宴衡,人家心裡也得給他記著呢!真能對他好才怪了!”
“依我看,多半還是把他當成便宜的人力!他自己一點兒都不警醒!”
朱家人的揣測,被朱苗最小的堂弟聽在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