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是殿內長久的沉默,過了好一會兒,魏永旭突然冷笑一聲,猛地一甩手,將手中的摺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厲聲喝道:“簡直是無稽之談!曹瑾,你這是在惡意攀汙中宮,可知這是何等大罪?”
吏部侍郎聽到這裡,頓時冷汗直流,但仍舊強作鎮定地回答:“陛下,臣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魏永旭的聲音更加冰冷了:“那你可知,封賞皇后母家,是朕提出來的,皇后她百般推辭,不願接受,是朕感念定國公府教匯出如此賢德的皇后,堅持要封賞,皇后萬般無奈才接受,你不如直接參朕如何,嗯......”
最後一個字,魏永旭咬得格外重。吏部侍郎聽到這裡,頓時驚慌萬分,連忙俯首跪地,聲音顫抖地求饒:“臣不敢,臣實在不知情啊,求陛下恕罪。”
就在這時,刑部尚書站了出來,恭敬地對魏永旭道:“陛下,曹侍郎無故汙衊當朝皇后,用心險惡,以下犯上,此乃大不敬之罪,臣請陛下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霎時間,殿內又有數人齊聲附和:“請陛下嚴懲曹瑾。”
吏部侍郎此時已經慌亂到了極點。他萬萬沒想到這竟然是皇帝自己提出來的,這豈不是在說皇帝有錯?
他心中懊悔不已,但事已至此,只能跪在地上等待皇帝的裁決。
魏永旭的目光轉向了定國公,問道:“定國公,此事你怎麼看?”
定國公掙扎著起身,嘆了一口氣,拱手道:“回陛下,臣是皇后娘娘的父親,本不該多言,但臣實在不吐不快,皇后娘娘自從入宮以來,一直恪守宮規,從未為家中討要過任何賞賜,她入宮一年也只宣召過兩次家人,臣等不敢做有損娘娘顏面的事情,家中眾人一直也是規行矩步,不敢有絲毫放鬆,皇后娘娘在蘭若寺遇刺時,臣妻萬分擔憂,想要入宮探視,但娘娘未曾宣召,臣等只能在家中乾等。”
說到這裡,定國公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
他深深俯首,繼續道:“臣懇請陛下為皇后娘娘做主,嚴懲吏部侍郎曹瑾。”
殿內眾臣聽到這裡,一時間也是情緒上湧。
他們紛紛站起身來,齊聲道:“請陛下嚴懲曹瑾!”
魏永旭站起身來,走到定國公面前,親手將他扶了起來。
他沉聲道:“愛卿快快請起,朕自然是知道皇后的品性如何,你治家嚴謹,朕也都看在眼裡,朕絕對不會讓人無端詆譭皇后。”
定國公這才從地上起來,隨後深深行了一禮:“謝陛下。”
隨後,魏永旭掃視了一眼眾人,然後冷聲道:“吏部右侍郎曹瑾,以下犯上,汙衊皇后,是為大不敬,著降為岷州長史,杖責五十,傷愈之後,立即離京。”
曹瑾聽到這裡,已經預想到了自己會被治罪。
但當他聽到“杖責五十”時,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是他只能跪地領旨:“臣謝陛下隆恩。”
魏永旭看都沒看他一眼,冷冷地吩咐道:“拖出去,即刻杖責。”
隨後,侍衛們當即領命,將曹瑾迅速拖出了大殿,緊接著,外面便傳來了一陣陣淒厲而刺耳的慘叫聲,迴盪在空曠的大殿,令人不寒而慄。
過了半晌,曹瑾已經被侍衛們打得奄奄一息,幾乎失去了知覺,衣衫破碎,滿身是血,狼狽不堪地趴在地上。
皇帝並未再說話,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句,“退朝。”
隨後,便拂袖而去,留下了滿朝文武官員和殿外滿地的血腥。
不久,這件事情就傳到了後宮之中,鳳儀宮內,沈易正在向葉昭寧詳細地講述著事情的經過。
葉昭寧聽了以後,卻並未表現出太多的情緒變化,她只是淡淡地揮了揮手,示意沈易退下。
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