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並未在意她的恭維,此刻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語,“究竟是誰給他出了這個主意呢?難道是宋妃教他的?”
很快,她又否決了這個想法,宋妃不可能想出這樣的法子,那麼,會是誰呢?
銀硃聽見了她的自語,思索片刻後,試探性地問道,“娘娘,會不會是權志呢?”
淑妃看向她,“權志?”
銀硃點點頭,“不錯,這權志是他的老師,我曾派人打聽過,大皇子十分尊敬這位老師,而權志也有這個心智,否則,大皇子的身邊就沒有別人了。”
銀硃越說,淑妃越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但權志是外臣,我們想要除掉他,恐怕是難上加難。”
銀硃笑著道,“娘娘,何必如此費心思呢?這些事情讓惠妃去做就好,大皇子只要被陛下厭棄,便是有一百個權志也是不頂用的,我們何必髒了自己的手?日後即便查出來,也是惠妃做的,與我們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淑妃輕輕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釋然,“你說的對,倒是我多慮了,咱們且坐山觀虎鬥就是。”
銀硃笑著應聲,淑妃又問了幾句簡才人的舞練的如何了?問完之後,淑妃便讓銀硃退下了。
淑妃這猜測剛開始還在點子上,只可惜被銀硃給帶跑了。
權志的確教了大皇子許多沒錯,但是且先不說大皇子會不會把後宮的事情告訴他。
即便告訴了,權志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插手皇帝后宮的事情,更別提給大皇子出主意了。
銀硃倒是無意間為大皇子免去了淑妃的懷疑,淑妃對他雖然有些不放心,但也僅僅只限於覺得他背後有人指點,而他本人依舊還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很快就到了兩日後,剛過戌時二刻不久,景瑞閣就熄了燈,這凝香閣倒也不遠,正好處在玉芙殿和章德殿中間。
凝香閣是一處廢棄已久的宮殿,但如今已經荒廢了許多年,位置也較為偏僻,是個密會的好地方。
大皇子是從景瑞閣後的狗洞裡面鑽出來的,高海今日剛好不當值,也是為了大皇子的安全起見,他也跟著一起出來了。
兩人為了不讓人發現,一路都是小心翼翼的,不多時便到了凝香閣,大皇子抬眼望去,凝香閣黑漆漆的,一片寂靜,看著有些滲人。
高海輕聲問道,“殿下,可要現在進去。”
大皇子思慮片刻後說道,“你先進去看看裡面有無異樣,或者說有沒有什麼隔間機關之類的,若是有出來後我們徑直離開便是,若是沒有咱們且先等著到了時辰再進去就是。”
高海低聲應了,快走幾步,輕輕的推開了凝香閣的門,裡面的灰塵大的很,一看就是很多年都沒有打掃過了。
他從袖中拿出一個火摺子,仔細的看著地上的灰塵,有沒有鞋印,又細細的將裡面的陳設都看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才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他走到大皇子身邊,稟報道,“殿下,奴婢仔細瞧過了,沒什麼問題。”
大皇子點點頭也不講究,席地而坐後跟他輕聲說著話,“高海,你家裡可還有什麼親人?”
高海一愣,沒想到大皇子會問他這樣的問題,但他早就將身家性命都交到了大皇子手中,自然也不會對這些事情有所隱瞞。
他提起家人,嘴角多了些從前沒有的溫和,“奴婢上次見家裡人已是三年前了,這兩年倒是一直都有寄信過來,姐姐生了兩兒兩女,夫妻兩個做些小生意,日子過得倒是不錯。”
大皇子應了一聲,問道,“你怎麼不說你爹孃,可是找不到了嗎?”
高海的神情落寞,聲音中帶著一絲哀傷,“奴婢不滿欺瞞殿下,奴婢的娘早早就死了,我爹酗酒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