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走到秦署丞跟前,微笑著說道:“秦署丞,皇后娘娘請您進去。”
秦署丞低著頭,恭敬地跟隨沈易走進了殿內。
葉昭寧正坐在上首,手中端著一杯茶,慢慢地品嚐著,潤潤嗓子。
秦署沉聲道,“臣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萬安。”
葉昭寧輕輕抬手,示意他起身,隨後又給他賜了座。
蘭月將一本冊子遞給了秦署丞手上。
葉昭寧開口道:“宮正司旁的清悟院已經荒廢多年,還有各局的幾處也需要動工,你看看需要多久可以完工。”
秦署丞翻開冊子,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恭敬地回答道:“回娘娘,六局各處只需兩三日的功夫就可以修整出來,但清悟院已經荒廢多年,大約需要二十日才能完工。”
葉昭寧點了點頭,“好,那就照著你說的來吧。”
秦署丞猶豫了片刻後,小心翼翼地問道:“臣斗膽,還請娘娘示下,是否要按照單獨一司的標準來修整。”
他心裡明白,這清悟院的規模不小,即便是建一個宮正司都綽綽有餘,更何況只是六個監令。
中御府那邊也傳來了不少的訊息,此六人雖然名義上歸屬宮正司,但實際上,這不過是暫時的安排罷了。
再者這監察女官的職位日後怕是要逐級設立的,只是害怕動靜太大,所以才折中想了這樣一個權宜之計。
秦署丞的考慮是,如果現在一次性修整好,日後就無需再進行繁瑣的改動,否則太過費時。
但他忘記了,作為臣子,隨意揣摩皇后的心思乃是大忌。
葉昭寧看出了他的意圖,若是別的事情她可以不計較,但若是寬縱了這一次,那麼底下的人就會有樣學樣,揣摩她的心思,人人效仿,那麼她如何御下,威嚴又何在。
葉昭寧的聲音變得冷冽,“誰准許你擅自揣摩吾的心思,罰俸一年,也算是讓你長長記性。”
秦署丞慌了,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比起罰俸,皇后的話更讓他感到恐懼,雖然中御府是為皇帝服務,但上面坐著的這一位,不是妃嬪而是皇后,她若要處置他,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更何況,如今皇后娘娘如日中天,即便是中御府的府監也不敢輕易得罪她,更遑論他一個小小的署丞了。
秦署丞急忙跪下,語氣裡滿是焦急,“娘娘,臣知錯,還請娘娘恕罪。”
說罷,便是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面部緊緊地貼著地,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葉昭寧只說了一句,“日後莫要自作聰明,若是這差事辦得好,吾便當此事過去了,如果不然這尚工署的署丞你也不必做了。”
秦署丞聞言,如蒙大赦,急忙應下,“是,娘娘放心臣一定盡心辦差,定不會讓娘娘失望的。”
葉昭寧什麼都沒說,只揮手讓他退下,沈易很有眼色地上前,臉上掛著笑容,“秦署丞,請吧。”
秦署丞按照禮節,恭恭敬敬地向皇后行了一個大禮,才退了出去。
幾天後,在鳳儀宮內,葉昭寧皇后坐在寶座上,目光溫和地注視著眼前的兩位女子。
正是前幾日已到京城但是還未曾進宮的謝婉詞和李靜書。
兩人今日穿著一身便裝,但也顯得格外端莊。
她們行了一個大禮,俯首拜下,口中恭敬地說道:“民女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安。”
葉昭寧輕輕抬手,聲音和藹可親,“平身,賜座。”
宮女們、迅速搬來兩張精美的楠木凳子,兩人小心翼翼地坐下,顯得有些拘謹,只敢輕輕沾著椅子的邊緣,不敢有絲毫放肆。
葉昭寧微笑著問道:“來京城數日可還習慣嗎?”
謝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