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風連忙跪在地上,語氣裡帶著急切,“奴婢是那天去尚宮局領東西的時候,無意間碰見了翠袖,後來我偷偷跟了她好幾日,才發現她是在探查這件事,而我妹妹又向我哭訴,說尚儀局的掌賓一直不待見她,每每心情不順時就對她非打即罵,我只有這一個親人了,自然不能坐視不管,所以,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我決定用這個秘密換取我妹妹的前程。”
依風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思熟慮的冷靜,每一個字都經得起推敲,毫無破綻。
並且只要稍微用心去查證,就能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因此,惠妃在聽完之後,心中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她的話。
片刻的沉默之後,惠妃終於開口說道,“關於你妹妹的事情,答應你的我會做到,但至於你恐怕我也無能為力,你可能要在這座偏僻冷宮裡度過餘生了。”
依風聽後,臉上浮現出一抹淡然的微笑,似乎早已接受了這樣的命運。她平靜地回答道,“無妨,我早已接受了這個命運,我們姐妹二人,總要有一個去過自由自在的日子,這樣也不算是辜負了阿孃給我們取得名字。”
惠妃聽到這裡,不禁愣了一下,她喃喃自語道,“依風依雲,風和雲都是這世間最自由的事物你們的阿孃取得名字真是好,但為何你們姐妹二人卻雙雙進了宮呢?”
依風的笑容中夾雜著一絲傷懷,一絲痛恨,還有一絲無奈。
她緩緩地說道,“阿孃早逝,爹爹再娶,生了弟弟,為了給他攢些家底,日後娶妻生子,爹爹就將我們姐妹二人都送進了宮,換了銀錢。”
惠妃聽到這裡,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憐惜。
她也明白了,為何依自己已經落到了這般境地,卻還要為妹妹博一個前程。
依風深深地叩首,然後說道,“惠妃娘娘,奴婢已經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但如今許淑妃已經被陛下賜死,您即便想要報仇,恐怕也是無路可走。”
惠妃的臉上露出一抹森然的笑意,“可大皇子還活著啊,她害了我的孩子,我就讓他的孩子抵命,有何不可?”
依風聽後,心中一驚,急忙勸說道,“惠妃娘娘,請恕奴婢多嘴,許氏已死,即便是做過再多的惡,也已煙消雲散。大皇子到底是陛下的兒子,謀害皇子可是死罪一條,您莫要冒險啊。”
見惠妃依舊無動於衷,依風的語氣愈發急切,“而且,許氏怕是也給大皇子留下了保命的手段,跟孫嬤嬤交代了許多的事情,否則孫嬤嬤也不會想要讓我閉嘴。”
惠妃面上的冷意不減,只是多了些諷刺的笑容,“她當然要交代,她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自然害怕有朝一日他的兒子會被報復,所以才要讓你們閉嘴,只怕不止是你一人遭了毒手,若非是許氏已死,你怕是不止毀了一個嗓子那麼簡單。”
依風點了點頭,“不錯,我曾打聽過,當年跟我一起在紫雲殿伺候的姐妹們,要麼死了,要麼跟我一樣失了聲,要麼就是去了掖廷,還有兩個幸運的,在上次放歸宮女的時候出了宮,總之都被分得四散零落。”
惠妃忽然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許氏,老天有眼還是留下了一個漏網之魚,讓我知曉了我孩兒的死因,既然如此,我絕不會放過他,你放心,我會很快讓你們母子團聚的。”
笑夠了,惠妃起身往殿外走去,“你若是心裡還存著幾分恨意,就好好活著,我會讓大皇子和孫嬤嬤都去死,也算是為你報仇。”
依風朝著她離開的方向叩首,“謝惠妃娘娘。”
惠妃沒有再停留,而是大步走了出去,回到了玉芙殿。
惠妃走後不久,後殿裡走出一個人影。依風急忙道,“給姐姐請安。”
銀硃的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她輕輕地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女子,語氣中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