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甜甜的笑。
隨後,她躡手躡腳提起寶盒,繞過繡著瑞獸踏雲圖的半透屏風,將寶盒放在了屏風後的榻上。
待脫去白裘的小郎君過來時,她已經擰開了盒中的酒罐,抿在唇間嚐了一口。
看著她鼻尖微皺,一副似被酒中燒意嗆到的模樣,少年靜靜跽坐到她的面前,給她斟了盞清水:“那是洗身的烈酒,不適入口。”
小娘子慢慢將水飲下。
隨著喉頭緩緩地滾動,她掩在烏黑睫下的目光落在了小郎君略已凌亂的領邊。
她痴痴般地放下水盞,軟身靠了過去。
“想要這裡……”
她隔著少年肩上單薄的衫衣,輕輕地用唇蹭了片刻,接著就露出了小獸般的牙尖。
“我要在這裡,留下我的痕跡,好不好?”
少年沒有出聲。
他只是側了側皓頸,讓她能更肆意地用齒將他左肩上的白衫剝開。然後,他看著她拿起被酒浸透了的帕子,在他的頸和肩上徐徐地、撫弄般地擦著。
他從來沒有因酒而醉過。
便是入喉了再烈的酒,他眸中的清潭也總是寧靜著,不會生出半分波瀾。
可被陸扶光這樣碰著,那濃重的酒卻彷彿浸進了他血裡,靜靜垂著的睫尖都似是因沾上了過烈的酒霧而重得不時顫動。
看到少年眼角那尾因情動而暈開的紅,小郡主放下帕子,拿起寶盒中潔淨的銀針,蘸了蘸小盅裡那透明的墨,刺在了他鎖骨之下。
當那點薄紅真的出現在陸雲門身上時,陸扶光胸中的快意幾乎高漲到了極點。
我的。
她繼續如此重複地刺著。
一下。
又一下。
小尖牙要死死地咬著,才能將她快要抑制不住的情緒藏起來。
我的。
是我的。
那作墨的樹汁,在西域原是用於鎮痛的,有它在,小郎君便不會有多痛,很快就會僅如被蚊叮一般。
而小郡主拿針的手又極有分寸,雖會扎得細密,卻很淺,足夠著色便好,甚至都不見滾出幾滴血珠。
畢竟,她對自己想要的東西,可是向來都很珍愛的。
但她的珍愛,從來都不會白白地付出去。
“怎麼辦?”
見那紅淡了下去,小娘子忽然顰起了眉。
“這墨無色,我剛將它刺進去,它就很快不見了。我看不出自己文到了哪裡,不敢繼續下針。”
她神色無助地看著小郎君。
“我聽教習娘子說過,許多要被這無色墨點青的人,入針前,都是或點瑤草香、或服慎恤膠的,我此前不解其意,昨日便沒同陸小郎君說,這會兒可如何是好?”
剛將悸動平息的少年看向她的眼睛。
以扶光郡主的才能,哪裡會記不清自己文到何處?
他想,她說這些話,只是要他在她下針時一直情動,讓她能早早地多看一會兒那落針處的紅。
人身動情時,氣血湧動,此時將針刺下,很容易讓人傷上加傷。
她那樣通醫理,不會不知道。
可她還是為了悅己取樂,毫不在意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