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三十六年,十九歲的顧時信帶兵與狄軍對戰,弓箭破空而來,顧時信下意識使出反手刀去擋,卻因上臂受過傷,反手刀使不到位,倒鉤箭射傷了肝。
因為箭還沒拔出來,就已經流了很多血,胡人那邊認定大將軍已死,整備人馬又殺了回來。
顧時信在大帳中養傷,虞國軍這邊也是久沒有見到大將軍,胡人一喊人心動搖。
為了能穩住軍心,也為了能震懾胡人,顧時信傷並沒有全好,再次帶兵出戰。
陣前亮相,並提槍殺退了胡人,回營就吐了血。
軍醫說是傷到了臟腑,這次無論如何不能再動武了,至少要休養一年。
剛過了大半年,熙和三十七年老皇帝崩逝,新帝登基。
老皇帝的弟弟越王想要趁先帝新喪謀反。
顧時信得到訊息,胡人這邊戰事還未平,派八百里急報調集了京郊的五千虎賁軍,顧時信星夜兼程,趕到虎賁軍營時,就下馬吃了頓熱乎飯,馬上又帶虎賁軍南下堵截越王。
虎賁軍速度太快,越王得到訊息,虎賁軍同時就到了他面前。
以五千鐵血精銳收服了越王五萬兵馬,也澆滅越王聯合的其他人馬的心思。
半個月後路過京城,將軍已經在咳血了,羅瑜勸將軍進京醫治。
將軍說:“算了,他已經登上大位,怎麼可能沒有後妃,若他真因了我沒有子嗣,我心裡又過不去。我若真能戰死沙場,於他未嘗不是件好事。”
羅瑜當時勸過將軍,他是大虞的戰神,活著才是聖上的肱骨重臣。
將軍當時面色慘白的笑,“那是你不知道,對上他的事,我是有多不能容人。唉!我也不想讓一切太難看,可於真心裡,要是看到他身邊有旁的什麼人,我又過去。”
那次將軍是回到北疆了,卻也是差一點就死了,最嚴重時枯瘦的蓋上被子幾乎都看出床上有人。
赫連昊聽著心口一下絞痛,嗓子裡泛上了腥甜味兒,一捂嘴,硬是嚥下了這一口血。
要知道那次他是傳了話給顧時信,讓他回京見上一面,顧時信拒絕了,所以皇上跑到了京郊虎賁軍營。
說是要迎接大軍凱旋,犒賞三軍,其實不過是為了能見顧時信一面。
卻不想他把大軍打發回來,自己卻連軍營都沒進,遠遠得看了自己一眼,就走了。
他當時能確定顧時信看到自己了,可是他都沒過來與自己聚上一頓飯。
皇上心中是有恨的,覺得他並不在乎自己,只在乎手中實權。
卻從來沒有想過,顧時信是身體累垮了,怕自己看出來才避而不見的。
他端著水杯機械地往嘴裡倒水,卻沒有發現杯子裡早就沒有水了。
他也從不知道顧時信既希望他能有子嗣,又在心中計較他碰了別的人。
這些事,你為什麼不肯跟我說?
羅瑜還要說:“還有……”
赫連昊揮了揮手,“先下去吧!”
他此時已經感覺心疼的呼吸都困難了,沒有力氣再聽下去。
赫連昊儘可能不弄出聲音的走回到房中,連上床的勇氣都沒有,他怕驚醒了顧時信,他怕顧時信又提出要走。
畢竟睡前,顧時信就沒愛搭理他,直接把他攆了出來。
赫連昊知道思考事情時顧時信不愛講話,不做出最後決定,是不會開口的。
他害怕聽到顧時信最後的決定是離開,不想再陪伴自己。
站在床邊良久,才發現,這是在自己的房中,顧時信根本就沒在這張床上。
回過神來,他更睡不著了,他從顧時信的屋裡出來時聽到他放下了門栓。
反正也睡不著,他走到了顧時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