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沒說話,是因為他覺得有道理,自己在赫連昊面前確實隱忍太過。
他忽得一抬眼,朝吳晴笑了一下。
吳晴也笑了,她知道自己說得夠明白了,又說了一句:“把愛說出來,要時刻告訴他你愛他。”
顧時信又是一臉懵,“愛?”
哦,對了!這不是個說“我愛你”的時代。
吳晴想了想,解釋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你說君不知怎麼行?一定要掛在嘴上,讓他知道,管是唱的還是說的,一定要出口。”
“說出口——”顧時信思考了一下,不能確定的問:“‘我心悅君’?”
吳晴點頭,突然眼睛一亮,“你們以前也是說過的吧?”
顧時信嘴角抽了一下,搖了搖頭,“彼此都為對方拼了性命,哪裡還用說?”
吳晴立馬追問:“那在不需要拿命拼的時候呢?”
顧時信瞪著眼,僵硬。
這表情,吳晴捂臉。
她算是看明白了,他和他都以為有過為對方拼命的經歷就不需要再說什麼了,可是愛情不經營怎麼行?
順手拿起那盤不知道是什麼的果子放到一邊,又拿了一個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還挺好吃。
她嘴裡吃著,把餘下擺在小几上的茶水點心,全數劃拉到地上,乒乒乓乓響了一片。
這間裡的響動把門外蘇和嚇了一跳,但見顧時信沒讓人進去的意思,先打發了小太監去內閣找皇上過來。
嚥下一口果子,吳晴道:“今天就鬧,別猶豫,索性鬧大。你也不用和自己過不去,讓他不痛快多好?他的痛處你都知道,怎麼讓他不痛快,你肯定也知道。”
沒錯,吳晴就是來挑事的,她打算——今晚吃瓜!
顧時信一時有點沒明白,“他的痛處我知道,可要怎麼鬧大?”
哎喲,您可別謙虛了,怎麼鬧大這是問誰呢?
我要是沒穿來,你可是要混跡市井吃喝嫖賭,還鑽了胡人女子的帳篷的,把個狗皇帝氣得發瘋,問我怎麼鬧大?您可怎麼問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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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