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下的手指觸到了暝暝頭頂散出的髮絲,輕軟如絲,纏著他的指尖,勾出些繾綣的意味。
這畫面在外人看來倒是有些唯美,只是暝暝自己驚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由於緊張得喘不過氣,她的面頰紅撲撲的。
陸懸以為暝暝天生就是個又呆又鈍的性子,沒想到這姑娘看到了陸危竟然是這副模樣。
“沈茗。”他又喊暝暝的名字,試圖把她從這個“神魂顛倒”的狀態中拉出來。
“沈茗?”陸危拿著陸懸所化的珠花後撤兩步,離暝暝這位“沈家人”遠了些許,他覺著自己的手指有些癢。
“你也敢叫這個名字。”陸危丟下一句嘲諷的話,就要離開,他看沈家人確實是不太順眼。
暝暝愣了愣,她緩過神來,她不叫這個名字還能叫什麼?
她忍住了沒發出聲音,開始思考另一個問題。
她的攻略物件被她前一個認錯的攻略物件拿走了,現在她應該怎麼辦?
在陸危拿著珠花離開兩步之後,他察覺了不對勁,因為陸懸的心跳在遠離暝暝的時候,弱了好幾分。
他的機械心難道沒有在命燭靠近的時候重新運轉嗎?
但周遭有那麼多雙眼睛注視著,陸危也不能當眾取出這等秘密之物檢視。
於是他冷聲對暝暝道:“跟上來。”
暝暝屁股黏在椅子上,不想動,很難想象,以前的那個倒黴鬼竟然會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她以為他只會暝暝前暝暝後的喊。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她該想些別的,比如他還是和以前一樣香。
不是……她也不該想這個……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紛亂的思緒讓暝暝呆坐在原地,像是石雕。
陸危立在原地,等著暝暝跟上來,他的耐心有限,若再多等一會兒,他不介意拖著一具屍體走。
畢竟眼下這情況,倒像是暝暝試圖控制問天城的少主被抓了個現行。
“茗兒,無涯君讓你跟上去,你快些走——哎呀,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呆呢!”沈付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但眼下順著無涯君的意才是重點,於是沈付上前推了暝暝一把。
愣住的暝暝往前一踉蹌,險些撲到陸危背上,但他靈巧得很,側身便避開了。
“沈家都是些木偶人嗎?”陸危嘲。
暝暝還是跟了上去,畢竟陸懸真的不能離她太遠。
虹光飛舟上,陸危在各處下了禁制,才讓陸懸變回了人身。
這位問天城的少主雖也是冷著一張臉,但遠遠沒有他這位親叔叔來得氣勢凜然、不可接近。
暝暝靠得離他近了些許,只希望離陸危遠些。
“機械心是突然失去效用的,因為我自己的心在她出現的時候……跳起來了。”
許久,陸懸才不情不願地說出這一句話。
“現在不是說話本故事的時候。”陸危連自己侄子也嘲笑。
“事實如此。”陸懸道。
暝暝坐在他身側,一聲不吭。
陸危朝陸懸心口一點,機械心緩緩飛出,果然,離開這顆機械心,他竟然還有心跳。
他雖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