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一盞落地?燈。互道?完晚安後?,段淮岸進了臥室。
過了約莫半分鐘。
懷念的手機響起來電鈴聲。
她拿起來一看,發現?是一牆之隔段淮岸打來的電話。
她半疑半惑地?接了起來:“喂?”
“是我?,”段淮岸語氣傲慢,“待客之道?又忘了?過來幫我?關燈。”
“……”懷念是真的覺得他渾身上下臭毛病很多,但她還是很好?脾氣,很有耐心地?說,“燈光開關就在床頭,你伸手就能碰到。”
“那能一樣?嗎?”段淮岸一本正經的口吻,很嚴肅,“你關的燈比較黑,我?睡得會沉一點。”
懷念:“?”
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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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霎時無言, 過了幾?秒後,沒忍住笑了出?來:“段淮岸——”
“不要連名帶姓的喊人名字,這不是你說的?”段淮岸也笑了出?來, 他笑聲低低沉沉的, 透過電流, 有種磨砂的質感, 又開始了學她?說話的臭毛病,“很可怕的。”
“自?己關燈。”懷念回到先前的話題,“我不過去了。”
“真不過來?萬一我因此?失眠怎麼辦?”
懷念打了個哈欠。
段淮岸聽到了, 還是放過她?,又重複一遍:“晚安, 寶寶。”
“晚安。”她?嗓音倦懶。
電話結束通話的時候,懷念注意了下當下的時間。
以往下班回到家, 她?洗洗刷刷, 看論文寫論文,結果一看時間, 才十點。她?覺得?時間過得?無比漫長,但今天,她?覺得?自?己也沒做什麼, 怎麼時間過得?這麼快?
想著想著,她?就?睡了過去。
半夜。
臥室的房門被?人推開,幅度很小,動?靜細微。
段淮岸來到客廳,極為?安靜的空間,連呼吸聲都聽不真切。他半跪在沙發邊, 無聲地打量著懷念的睡顏許久,嘴角不自?覺地往上彎起笑來。
她?閉著眼睡覺, 給?予了他充足的時間和空間看她?。
他緩緩低下頭,胸膛微微起伏,昏昧裡,收緊的掌心洩露出?他此?刻向她?靠近的心情。然而距離她?唇邊還有兩厘米左右距離的時候,段淮岸還是停了下來。
想親。
又不敢親。
算了。
今晚已經吃了夠多的甜頭了。
已經超乎他的預期,非常、非常多。
他眼裡翻湧著許多濃烈的情緒,喉結滾動?,最後,他把?她?抱了起來,動?作小心翼翼,尤為?珍視,像是在抱失而復得?的寶藏。
一路往臥室走,等到床邊,他再?將她?放在床上。
和昨晚一樣。
離開臥室,他把?門帶上,低眉斂笑:“我還真能捨得?讓你睡沙發?”
他來到沙發,剛才懷念躺在沙發上,正好能伸直腿,睡姿放鬆,沒有任何?侷促感。但段淮岸個高腿長,置身其中,略顯狼狽的睡姿。
但他神色裡滿是無所謂,呼吸中,仿若能聞到清甜的葡萄氣息。
她?愛吃葡萄軟糖的習慣一直沒變,床頭櫃有幾?袋,書桌上也有,客廳的茶几?處,也擺了兩袋軟糖。
空間裡有屬於她?的味道,段淮岸睡得?尤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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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
懷念慢悠悠地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