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跟你和好,安吾哥為什麼要找你見面呢?這對他又沒有什麼好處。”
這回換成太宰治硬生生卡住了。
不過,他很快就恢復常態,用自己熟悉的方式開始掌控節奏。“小玉,你該回去做功課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太宰治淡淡道。
“功課已經做完了。要不是為了你們兩個,我現在本來應該在老爹古董店裡玩遊戲的。”小玉倒打一耙,大聲指責這兩個不靠譜的成年人,“鏡花就一點兒也沒要我操心!”
店長聽到這邊的動靜,露出不贊同的目光,聲援小玉:“是啊,你們怎麼還要小孩子操心?”
太宰治:“……”
坂口安吾:“……”
“你們兩個明明就都把對方當成朋友,幹嘛非要鬧得那麼彆扭?”小玉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們兩個一眼。
太宰治略有些倦怠地闔了闔眼睛,倒也沒遷怒小玉,還算講道理地說道:“小玉,有些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而且,”太宰治頓了頓,冷笑道:“他已經不是我的朋友了。”
“也就是說,以前是唄?”小玉敏銳地抓住太宰治話裡的漏洞,大聲說道:“那不就對了?就算是朋友,你們誰都不說話,再簡單的事情也會變得困難啊。”
小玉語速飛快地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們肯定又要說什麼,我還小,不懂這些事情。別小瞧我了!我確實是像龍叔之前告訴我的那樣,我沒有經歷過你們那些事情,我是站在外面的旁觀者,沒辦法跟你們感同身受。”
“所以我的話對你們沒用。”
小玉邏輯嚴密地說道:“那麼,你們自己說,不就可以了嗎?要是連你們自己都不開口,豈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了?”
整套邏輯鏈聽起來一點毛病都沒有。
但好巧不巧,太宰治和坂口安吾都是聽過陳龍跟小玉說這種話的原本背景。陳龍用弗朗西斯的事情教導小玉的話,竟然被小玉用來給他們兩個了——就離譜。
然而無論是太宰治,還是坂口安吾,都很清楚,要是他們否認了小玉,也就相當於在說,她可以插嘴了。
太宰治“嘖”了一聲。這簡直就是天生的詭辯大師,偷換概念,自成邏輯。關鍵是她的年齡還小,成長的空間還很大。
小玉趴在卡座沙發背上,雙手撐著臉,笑眯眯地看他們:“怎麼樣啊,你們是想自己談談呢,還是小玉來幫你們翻譯?”
小玉口中的“翻譯”,想也知道就跟她的“排練”一樣,絕對能把他們當場送走。
坂口安吾和太宰治久違地重拾默契,互相對視一眼,微微頷首。
但誰也沒說話。
幾秒之後,坂口安吾看了看太宰治。太宰治毫不虧心地回望過來,滿臉都寫著:‘看我幹什麼?你說啊。’
坂口安吾:“……”好吧,又是他來當“壞人”。
於是,坂口安吾先對小玉道了聲謝,然後又說道:“小玉,接下來的事情,我們自己就可以處理。今天麻煩你了,你回去玩遊戲吧。”
小玉撇撇嘴:“我知道,你們又要把我拋開了。哼,討厭的大人。”
小玉說著,從卡座上跳下來,說道:“算啦,交給你們自己吧。下個星期五,我會回來檢查你們的成果的!要是你們還沒有說清楚,小玉可就要生氣了!”
等小玉離開,坂口安吾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小玉已經給他創造了條件。接下來,如果再把握不住,那就是他的問題了。
“太宰君。”坂口安吾抬起眼睛,直視太宰治,“重新聊一聊吧。”
太宰治板著臉,沒說話。
然而他沒有直接走人,坂口安吾知道,這就已經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