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二郎想種胡蒜,當時我拒絕了。”
“是,此次還是與胡蒜有關。”李二郎坐直身體:“當時只有地,沒有蒜種。張管事,這次我有地也有蒜種,而四月末正是種蒜種的最佳季節,我想與東家謀一份合作,不知是否可行?”
張管事聽了訝異了一瞬,隨即笑道:“你仔細說。”
“我家中有百畝空地這個管事已知,今年我存得兩百斤胡蒜,地與種子我已備齊全,若是將這些蒜種都種下,秋收留種後大概能收穫千斤。”李二郎來之前早就仔仔細細地算過了,有詳細的計劃才能讓合作的人信服:“種植胡蒜的方法我已經打聽清楚,萬萬不用管事與東家操心。不知張管事可否告知東家,讓東家考慮考慮?”
張管事一臉沉思,他知道李二郎為什麼要找他們合作,無非是想找個靠背,之前砝碼不夠,而且東家的勢力到不了西北,如今江南已被官家牽制,東家正是發力的好時機,布與糧的生意他們家都在經營,鋪開後的規模不小,在南方還是算得上有一些話語權的,可事實上還是比不過被削弱後的三大家。
若是要謀求新的路子,香料確實是個不錯的切入點,如今大部分香料被胡商掌握在手裡,可他們畢竟是外邦人,再怎麼在大黎發展,還是要依託當地人與當地官府。給官府的打點都一樣,只要給的惠利足夠,他們就能鬆手,當地人的話,三大家正處於低谷,誰能及時站起來就是誰的本事,商場之中爭奪利益,侵吞勢力之事經常發生,你弱我強,你強我弱,這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
所以,這個機會不能放過!
張管事放下茶杯,並沒有一口咬死:“二郎,這樣,如今東家就在京城,我立刻寫封加急信與東家,七日之內便可與你回信,你且莫要急著去尋他家。”
李二郎笑了笑:“張管事放心!在一開始定下種胡蒜的計劃時,我便未想過尋別的東家,但若是東家最後拒絕了……”
“那是自然!”張管事笑著,一邊奮筆寫下一份信,放入信封中封口,喊小僕去驛站選用最快的方式把信送到東家手裡。
李二郎談完正事後便不再打擾,張管事把人送出糧鋪後,便轉身回去處理事務。
東家把他派到西北並不是打壓他,而是讓他有所作為,他是東家這麼多管事裡到西北最多最頻繁的管事,希望這次能做出一番大事,東家和他自己的路,就看這次了。
張管事沉思,他已篤定這次合作定會成功。種蒜還是小事,後面胡商的輪番刁難才是麻煩。
他得提前規劃準備起來。
這邊的李二郎走出糧鋪,直奔與紀清越分開的地方,只見紀清越正好好地坐在餅子鋪裡,與攤主說得正歡,紀清越看到李二郎回來:“二郎,事情忙完了?”
“忙完了。”
“好!我們走吧”時間也不早了。
紀清越起身與攤主告別,攤主還依依不捨:“阿郎下次再來我的攤子我不收你餅錢!”
紀清越笑著答應,跟著李二郎走:“這個攤主太能聊天了。”紀清越不是特別能說話的人,只是在畫裡無聊慣了,一朝出來看什麼都新鮮,跟別人說話也能說很久。
他們走回西邊,這裡相較於店鋪,還是民宅小巷比較多,生活氣息滿滿。
李二郎帶著他來到一條衚衕裡,兩旁都是鋪子,鋪面在前宅院在後,格局比較狹促,但處處充滿溫馨。
他們停在一家三個鋪面並聯的木匠鋪前,一個青年和一個小夥計正忙著手裡的木工,四四方方的紀清越一看就知道他在做什麼。
青年看到李二郎,連忙擦擦手請兩人進來,一邊朝著內院呼喊:“琉娘,來客人了,快些端茶出來!”
裡面有個清脆的女聲答應了。
李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