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將人攬過來,觸碰到沾著涼意的衣領,順著衣領往上,他捻了捻紀清越的微微溼潤的髮梢,不滿地嘟噥:“未曾想過越郎你還會生病,如今咳嗽剛痊癒,又急著洗頭了。”
紀清越攏緊外袍,另一隻手順著髮梢抓住擾動他髮絲的手,溫熱的手沾上水汽,指尖有些冰涼。“我只是有些咳嗽,沒你說的這麼嚴重好嗎!我們去花園走走!”
“好。”李二郎轉身將燭臺上的蠟燭放進燈籠裡,拉過紀清越的手,兩人繞過正屋,穿過迴廊進入花園。
白日裡春意盎然的花園此時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清,如今賞的不是景,而是人,體會那份旖旎的感情。
自從說開後,紀清越不再畏畏縮縮,對於喜歡的人,就要大方地表達愛意,雖然這份感情還不能公之於眾,但一點也不影響展示給李二郎。
兩人牽著手,享受這份難得的靜謐,專注於這份感情之後,他們都意識到豎立在兩人之間的屏障是多麼礙事。
明明兩人都待在同一個地方,但時間、空間的差異,讓他們很難相見。
這比同一個城市裡的異地戀還慘,是同一個房間裡的異地戀。
所以兩人格外珍惜每一次相見,紀清越來自現代,習慣了直白,本以為李二郎在這段感情中會是被動的那一方,但讓他沒想到,李二郎竟然比他還要大膽開放,毫不吝嗇地流露愛意。
牽手、觸碰、撫摸……
哦,接吻是紀清越教的。
未曾想教會徒弟師傅也餓不死,還學會把他啃得差點透不過氣。
誰說古代人保守?打爆狗頭!
“唔……松、鬆開……”紀清越拍了拍緊緊箍在他腰間的手,像兩條鐵鏈一樣,絞死了不鬆開,“仰著頭難受……”
李二郎鬆開嘴,手還是箍在紀清越腰上,語氣委屈巴巴:“分明是越郎你熱情相邀在先,怎麼倒成了我的不是……”
紀清越扯了扯對方的耳朵:“我們不是來一邊散步一邊聊一聊宴會上的事嗎?是誰逮著我在花園門口站了這麼久?燈籠都滅了!”
“是我。”李二郎被扯了耳朵非但沒有一絲不惱,還主動低頭讓紀清越扯:“越郎,你究竟被什麼東西戳中了,如此熱情!”
紀清越手頓了一下,羞赧地往上抬手,扯掉李二郎的幞頭。
李二郎的頭髮本就由幞頭固定,如今幞頭被愛人扯下,漆黑的長髮散落滿肩。
“若是隻看頭髮,你比我還像女子!”
見紀清越不肯回答,李二郎聰明地一個一個猜,勢必要找到答案,答案顯而易見。“難不成是因為我穿的這身衣裳?”
被戳中心事的紀清越徹底惱羞成怒,舉著幞頭摁向高大男子的嘴巴:“你給我閉嘴!”
要不是被緊緊圈起來,撼動不了半分,紀清越早就摁著人打了。
李二郎壓抑著笑聲:“哈哈哈哈……以後我來尋越郎時,定然穿上好看的衣裳!”
士為悅己者容,這話說得不錯。
兩人大鬧一番,在熱吻中結束原地停留的狀態,終於向花園中走去。
燈籠因摔在地上早已熄滅,幸虧月亮出來了,不至於看不清路,何況李二郎眼神極好,肯定不會讓他們兩人摔進池子裡。
“哎,說真的,我們該聊一聊正事了。”
“好。”
紀清越拉著人繞著池塘小路,月光皎皎下可以看到山石植物的輪廓。“你剛才說伊斯梅爾提到棉花,是什麼意思?”
牽手也是紀清越教的。
李二郎與紀清越十指緊扣,一想到伊斯梅爾說的故事,他的心裡莫名感到惴惴不安:“我之前也說過,白疊子並非無人知曉,只是因為難以成活,而不能廣泛種植。惠帝在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