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貴家小姐提點一下官家的事,但思量再三,還是覺得輕率,畢竟我們人微言輕,而且官家在明敵人在暗……”李二郎不肯再多說,李三郎卻已知道他的意思。
誰也不知道那位位高權重的左僕射大人有沒有參與當年的那場刺殺行動。
否則,怎麼會兩年過去了,也未查出什麼東西。
夜色深深,貓冬的兩個月一晃而過,李二郎果然把肉養回來了一些,臉頰的凹陷重新鼓起來,面板不再是緊緊貼著骨頭的模樣,那個英氣十足的李二郎又回來了!
徐晴身懷有孕,只能在家養胎,如今已經四五個月,終於可以隨意走動了。去年又忙又累,今年倒是閒得發慌,地裡的活不需要她幫忙,她想幹活時就與李錦娘一起做飯織絹,累了就躺著歇著,沒人拘著她。
紀清越按照自己的計劃和節奏,有序地開始耕種,菜地、稻田和麥地,都要一點點整理出來,棉花的話還要等天氣再熱一些才能播種,否則會影響結出來的棉花質量。
等到二月即將過完,紀清越適時提出要回縣裡的事,因為馬上要到跟泰安樓約好的供貨日子了。
對於這次分別,李二郎沒有“鬧脾氣”,反而主動攬過送紀清越回縣裡的活兒。
李瑜自然要跟著紀清越一起回縣裡,這是他第一次過的一個完整的熱鬧的年,雖然不清楚具體的生辰,但他知道今年的某個日子一過,他就是九歲的大孩子了。
與李四郎分別時,李瑜還是哭得稀里嘩啦,坐在驢車上眼淚就是止不住,吧嗒吧嗒地流個不停。
紀清越差點忘記李瑜是個能哭的了,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這麼多眼淚。
除了需要過明面的東西,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都被紀清越放進畫裡,兩隻細犬當然也跟著他們坐驢車。
李阿翁將它們訓得極好,不讓動就不動,不讓喊就不喊叫,紀清越與李二郎一人抱著一隻,穩穩地坐在驢車上。
兩隻黑狗逐漸變得修長,呆萌的模樣隨著生長漸行漸遠,一去不復返,它們已經慢慢展現出成年後威武與兇猛的氣勢,尋常人都不敢靠近,更別說主動摸這兩隻狗了。
他們順利地回到縣裡,紀清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兩個月幾乎是與縣裡隔絕訊息的狀態,其中一個月是一丁點兒訊息都得不到,如今再次回到山單,紀清越忽然發現城門口的商隊排了一整條長龍,一直延伸到遠處看不見的地方。
商隊擠滿了各個城門,堵得城門水洩不通,都在等著透過檢查後進入山單。
人一多,不滿的聲音也就多起來,不僅是商隊,就連守城計程車兵都因為工作量太大人手不夠而抱怨。
他們只得在城門外下車,扛著大包小包牽著狗走檢查比較快的行人入口進城。
“今年的胡商似乎比以往要多出許多。”李二郎一看就知道端倪在哪兒,城內已有這麼多胡商,城外還有這麼多在排著隊的,這種場景簡直快趕上戰爭時期的兵臨城下了。
胡商從四面八方湧進縣裡,這麼多年似乎是頭一回見。
時隔兩個月,他們再次回到這個又小又不方便的宅子,三人興致勃勃地開啟門,還沒進門,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
屋子裡滿地狼藉,宅門通向中庭的走廊上被潑了一層黑乎乎的東西,似乎是血液凝固後留下的痕跡。
紀清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二郎警醒地將紀清越和李瑜攔在門外,自己則帶著兩隻狗進去檢視。
李瑜的腦袋發懵,呆滯在原地。
紀清越被門上掛著的銅鎖吸引注意,他細細看了看,門鎖孔洞裡上有細小的痕跡,看來賊人是撬鎖後進入的宅子。
李二郎一進屋,先檢查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