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未亮,李瑜就早早來到李四郎家中,昨晚他興奮得一夜未睡,聽到村裡的雞叫了就立刻起床。
從這裡到縣裡要花費三到四個時辰,村子裡的驢車都是天色沒亮時就出發,要去縣裡的人都是摸黑走到村頭等候。
這次李阿爹與李阿孃也跟著一起去,一是要幫紀清越砌牆買東西,二是李阿爹許久未見三郎,打算順路去看看。畢竟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三郎就要參加縣試了,大家說不緊張都是假的。
他們打算在紀清越家裡住一兩晚,看望完李三郎後,不用急急忙忙趕回家,有大把時間幫紀清越整理房子。
對於紀清越說要改變一點房子的構造,李阿爹也有應對的計劃,他知道去哪裡找可靠的泥瓦匠。
李瑜跟著李四郎他們一起出門,坐上驢車時還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忐忑不安之間,他悄悄看向李二郎胸前的竹筒。
出門時沒看到紀清越,他心裡還有些迷茫,隨後遭李四郎敲了一下腦袋,“在外邊不可輕易提起紀阿兄,也莫要想東想西。”
李瑜抱著腦袋,明明他的年紀比四郎大,四郎長得比他壯就算了,可還不顧長幼之序和同窗之誼敲他腦袋!這不能忍了!
於是李瑜難得與李四郎吵了起來。
他是真的很開心。
天氣涼爽,驢車晃啊晃,小跑著往前走。
板車上同去縣裡的村民聊得歡快,問起李阿孃去縣裡做什麼,李阿孃也很是高興地回:“去看三郎,他許久未得回家,一年未見到郎君了,如今得空了,想給他送些東西過去。”
其他人悄悄地看一眼與四郎一起坐在車頭的李瑜,輕輕地問:“那你們如何帶著他?”
李阿孃挑了一下眉,聲音也未壓下:“這你得問四郎!”
李四郎聽到後:“阿孃,問我什麼?”
“幾個嬸孃問,你如何與瑜郎一同出來了?”
“哦,這個啊!”李四郎恍然,大聲答道:“今日家裡不安排農活,所以便央著他陪我去縣裡玩,我們好久好久沒有去縣裡玩了。”
李阿孃點了點小兒子的腦袋:“是去看你三兄的,別總惦記著玩!”
幾個人笑著打哈哈:“自從上了村學,你與瑜郎就成了最好的朋友呢!”
李四郎一臉驕傲,就差叉腰了:“那可不是!我們倆一同經歷過匪患,算得上生死之交了!!”
“哈哈哈……”
紀清越不用早起趕路,而且有人揹著,他只需要按照自己的作息,起床洗漱後餵雞餵鴨餵魚餵羊,澆菜和準備割麥。
因為他特意製造的時間差,小麥成熟的時候,前一批收割稻穀已經晾乾儲存好了,不會出現小麥收割下來後沒有地方晾曬的場面。
昨晚已經出去見過李瑜,今天紀清越是沒辦法再出去了,不過他已經和李阿孃說商量好要添置的東西,錢也在李二郎手裡,李阿孃自然不在意他出不出來。
正午前,驢車終於趕到縣裡,付了錢下車,他們趕緊上山找李三郎。
李阿孃有大半年沒有見過李三郎,而李阿爹幾乎一年沒見到三兒子了。
幾人看到李三郎時,被他消瘦的樣子嚇到了,李阿孃忍不住心疼,二郎之前忙了三個月的春耕累到虛脫也未曾瘦得這麼厲害,怎麼三郎瘦得臉都尖了呢?
“三郎,你生病了?”幾人都緊張地在站在書院門前圍著李三郎。
李三郎看到這麼多家人來看他,先是眼睛一亮,然後聽到阿孃這麼問他,眼裡又黯淡下來,扯著臉苦笑:“阿孃,我不曾生病,只是忙著看書,忘了吃飯而已。”
李阿孃心疼又心急,跺跺腳:“如何能不吃飯?再怎麼用功也不能不吃飯啊……”
李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