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面牆也要開一扇門,到時候李大全將新門窗運來後裝上,房子裡就是兩房一庭一衛的新格局。
付了訂金,泥瓦匠帶著兩個徒弟火力全開,在李阿爹的監工下,很快就將木牆拆下來,按照李阿爹的意思,搭砌新牆。
只有一面牆,五六米寬,三四米高,留下大門的位置,師徒兩人完全忙得過來,剩下的一個徒弟就去院子砌灶臺。
只需一個下午,新的外牆就砌好了,舊的大門被保留下來,門框嵌在新牆裡,繼續發揮它的作用,而鋪子間的那道新牆要等明日。
還有砸牆做新的窗戶,也要等明天,等外牆晾乾一些,能夠結結實實地撐起房簷後,他們才能放心地鑿牆。
新的灶臺已經砌好了,一個雙眼灶,一個眼燒水一個眼燒飯,在李二郎的監督下,泥瓦匠徒弟把磚縫抹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
天已經暗下來,新灶臺現在還不能用,李阿爹趕緊到旁邊的鋪子裡買幾張胡餅,鄰居們看到他們才忙完,送來一碗冷肉讓他們夾著餅吃,李阿爹謝過鄰居,關上大門,回到後面的房間準備吃飯。
不明就裡的鄰居以為他們只能吃餅子,殊不知,吃的東西壓根不用他們擔心,紀清越早就準備好了。
在他們忙著幹活的時候,紀清越就已經在準備晚飯了。
他深知大家的食量,悶了整整一鍋米飯,水稻剛碾出來的大米悶的飯!李阿孃他們很少能吃到大米,一直以來都是吃的小米混著小麥豆子煮的稀飯或粥,乍一眼看到白花花的大米,驚訝得說不出話。
紀清越最拿得出手的菜就是水煮魚,他提著菜刀從小溪裡撈上來一條大草魚,魚骨熬湯,魚頭煮花椒,魚身和魚尾片成片後悶酸菜,然後又冒著陶罐裂開的風險炒了個紅燒茄子,還有一道新鮮採摘的炒青菜。
沒想到他們把一整罐米飯吃了個精光,連罐底悶壞的鍋巴都泡著酸菜湯吃下去了。
本來還想著鍋巴給雞鴨補一補的。
這一頓飯大家吃得神清氣爽,就連李三郎都一改頹勢,連吃三碗飯,紀阿兄煮的菜真的太下飯了,幾人吃完飯都撐得站不起身。
李二郎摸了摸漲起來的肚子:“越郎,這稻米可能在旱地種?”
紀清越在橋上陪他們吃的飯,他想了想:“可以是可以,我倒是知道有一種稻穀比較耐旱,可具體的我還沒弄懂,等以後弄清楚再給你一批種子,你也自己種一種!”
李二郎答應了,大米飯真的太好吃了,如果他也能自己種出來,就可以經常吃到大米飯了。
李四郎傻傻地點點頭,只要二兄種了,他也能吃到了。
今天他們買了許多生活用具,一部分要帶回去的就交給紀清越放進畫裡,其他東西就放在房間裡。
大家勞累了一天,都灰頭土臉的,紀清越給他們燒了許多水,讓他們稍稍擦洗一下,放鬆放鬆。
兩個小的可以在院子裡洗,李阿孃是女眷,她要在房間裡換洗,於是李二郎抱著畫領著其他人出來,到前面的鋪子間待著。
鋪子間還沒有開窗,只有一扇通向院子的門,月光從這道進出口灑進來。
兩個小孩在角落蹲著,嘀嘀咕咕。
李二郎捏了捏三郎的手腕,感受到他纖瘦得摸起來都是骨頭,隨即嘆了一口氣:“三郎,你是在為縣試緊張嗎?竟然緊張到吃不下飯。”
黑暗中李三郎低著頭,與二兄肩並肩,李阿爹也站在他身邊,輕輕地撫上他的肩頭:“三郎,莫要著急,夫子們不是都讚許你做題出色嗎?”
“可是……阿爹……我就是緊張,緊張到睡不著覺,甚至吃不了東西……”李三郎一想到今晚他吃了三碗飯,就有些羞臊。“我就是擔心考不上……”
紀清越的聲音從畫裡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