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郎一直看著士兵們跑遠直至隊伍末端也消失不見,才慢慢收回目光。
李阿翁代替已經上陣的兒子與孫子巡查村子,家裡還有李二郎守著,其他人不至於太過慌張。
這次剿匪不需要平民上山,李阿爹他們只需守在規定的地方,危險程度沒有直面迎敵計程車兵高,所以這次李阿孃她們沒有驚慌,反而很高興。等路過院門前計程車兵離開後,她們與往常一樣各自忙活,到地裡幹活。
從上李村出來,就能看到斂蒼山脈西段的起始端,那裡是一望無際的農田,農田裡絕大部分都種著粟米,田間耕地的農人在他們經過時無不起身打量。農人看著泥路遠處盡頭的方向,似乎猜出他們的目的,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
士兵隊伍疾行至石樑,曹副將讓石樑村村正找一處荒地,然後下令各百夫長帶領士兵原地生火休息。等篝火生起來,房影安靜靜坐在篝火前,入夜了還是有一點涼。
曹副將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少年,從州府出來後便一直是這副模樣,目中含怒,似乎有一股氣蓄勢待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願意來呢。
他客氣地遞過去一張餅,沒想到這位貴公子竟然接過去了。“我說房公子,你拿著刺史手令,特地跑來兵營讓我帶你一同剿匪,都到這兒了,該告訴我原因了吧!若是有什麼內情,我哪敢讓您上山啊?”這次領兵的曹副將是州府兵營裡的副將,與刺史大人雖然沒有直接的上下屬關係,但刺史大人與州府將軍分權管理州府軍務,故而他對刺史大人的公子當然要格外小心,出了事不好交代。
房影安咬了一口餅子,太硬了,根本咬不動,於是語氣淡淡地說:“機緣巧合之下,我與神球教還算得上有些關係。”
曹副將乍的一聽有些驚訝,這位貴公子如何與縮在這麼個偏僻山中的神球教有聯絡?
“房公子還是莫要說笑了,你一貴公子,如何與這些山匪有關聯?”
見一邊的曹副將不信,他也沒有過多解釋:“此關聯非你所想的那樣,總之曹副將你大可放心,我不會輕舉妄動影響你的計劃。”說完就沉寂下來了。
這下得了房公子的兩次肯定,曹副將也不好再說什麼,而是找幾個百夫長去了。
曹副將走後,房影安自嘲地笑了笑,當初的寬仁,竟然養出一個禍患,他果然還是太過愚蠢,阿爹罵他過於婦人之仁當真不錯。
那雜戲師敢打出神蹟的旗號,自然不是什麼好角色。
既然他們敢立起邪教的旗號,他就信守承諾,親自過來滅了他們。
石樑村附近計程車兵不止是州府,還有來自山單縣,現在還多了從附近幾個村子徵來的普通村民。
這些從附近幾個村子徵入剿匪隊伍的普通人跟在士兵隊伍的末端,下李、上李、嶂萊……都匯聚到石樑,如今整支剿匪隊伍已經增至近千人。
由各村村民組成的巡防隊也沒有進村,而是讓石樑村正找一塊空地給他們駐紮休息一夜。
於是石樑村正將他們帶到同一片荒蕪的農地,讓各村巡防隊的人在州縣士兵附近就地休息。
大家都是當過兵的,已經習慣野外駐紮,士兵裡有自己的百夫長,而各村巡防隊裡也自己選出隊長,他們各自點燃篝火,拿出提前備好的乾糧和水囊,一邊休息一邊填飽肚子。
李大青也在巡防隊裡,他比兄長李大才晚了半個月才回到家,這次只有他一個人進入巡防隊,因為家裡的三兒媳月娘已經臨產,不好叫三兒子華郎再出門。
他們家對於三胞胎之間為了做到一視同仁,一概秉承全都有或全都沒有的方法,三兒子不來,李大青就不要求其他兩個兒子出來,反正村中只要求一戶出一人,他一人來就足夠了。
於是他跟著李阿爹和李長吉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