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系列自然的侵蝕,大塊的岩石崩裂開來,散落在山上,破碎的石頭依舊堅硬。
他的目標就是這些碎裂出來的“小石頭”。
小石頭是相較於它的前身而言,有的破碎了,依舊還有十幾上百噸的重量。
石碾是一塊圓柱的石頭,三四百來斤,紀清越便著重尋找目標石頭,與目標重合度越高,他後期需要加工的時間就越少。石板容易找,才逛了一個上午紀清越就發現好幾塊他預想中的石板,可以加工成桌面或石碾的檯面。
看了一圈,水碾的石板已經看好了,是一塊八九十斤重的堅硬砂岩,雖然板塊厚度不一,但已經是他能找到的最符合預期想法的石頭了。
此時他已經站在半山腰處的松林臨界邊,再往上就是冰冷堅硬的石林了。山上的風甚是喧囂,一走出松林,呼嘯而過的風能一下子把他掀翻。
一晃眼已經到中午了,紀清越坐在半山腰的松林裡,這裡距離平地有四五百米的垂直距離,他能清楚地看到很遠的溪水對岸,白茫茫一片。
紀清越掏出一直捂在胸前的胡餅,雖然已經不燙了,但是有他的體溫烘著,還是暖暖的。
他抓緊時間飛快地嚼餅子,一口餅一口水,解決午餐。
凡是他看中的石頭,沿路都做好記號,畢竟漫山遍野都是石頭,他怕看挑花了眼路過後,下次就找不到了。
等吃過午飯,紀清越沿著松林邊緣一直往前走,走了許久,他發現這座山長得像是沒有盡頭,難道他根本沒走多遠?
可從這裡看下去,早已看不到草廬和熟悉視角里野草地,也聽不到瀑布的聲音。
此時紀清越不禁有個猜想,難道這座山是一個環?一個巨大的環形山?
太陽開始偏西,溫度慢慢降下來,他不能繼續再走下去,得趕緊回到吃午飯的那個地方,找到那塊八九十斤重的石板,然後帶上石板穿過鬆林斜著走下山。
終於下山了,天已經暗了好一會兒,他停下來放下石板,用事先準備好的松脂與松木,做一根簡易火把,然後拖著石板往前走。
等回到草廬時,李二郎正焦急地在外面等待。他進來送晚食,怎麼呼喚都沒有人回應,心想紀清越是不是出事了,還是已經離開了?
“二郎?”
忽然聽到紀清越的聲音,李二郎瞬間支楞起來,撲到畫前:“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紀清越聽得猛然靠近的聲音,嚇得後撤兩步,不過想到他今天的行為就像是出門沒有跟家長說去哪裡,回來被揪著揍一樣,心裡有些發虛:“今天我到山上去找石頭了,出門前忘記跟你說了,害你擔心,真是對不住。”
原來是這樣。
李二郎緩了一口氣,長嘆道:“不怪你,我不來尋你,你自然無法同我說。不過要是這樣,你下次再忽然出門,直至這麼晚還不回來,而我什麼都不知道一直提心吊膽著,那該如何?”
呃……
紀清越哽了一下,接著就聽到李二郎繼續說:“下次你若是臨時起意要出門,又尋不到我,便在草廬下掛些明顯的東西可好?”
他想了想覺得可行,現在草廬已經變成他的儲物間,放置農用工具和蔬菜的地方,草廬的敞口掛著兩塊草簾,下方壓著石頭,以免會被風吹起來。
雖然這麼做會改變畫的樣子,但紀清越覺得現在已經無所謂了,他知道李家人猜的已經七七八八了。
李二郎把晚飯又熱了一遍,盛過來給紀清越,聽到他要做一個水碾,輕呼道:“以前聽說京城以南的地方都有水碾,可惜我從未見過,這裡水量不充沛,乾旱時河水會枯竭,沒法裝水碾。”
今天的晚飯非常豐盛,都是特地留出來的,一碗五穀雜糧飯,夾肉的胡餅、烤鴨、燒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