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一酸,哭癟癟一頭撲進了他懷裡,後頭兩個孩子聞聲也哭起來,原先寂靜的屋裡猛然變得異常熱鬧。
霍修還穿著堅硬的鎧甲,但看見她和孩子的一霎,鎧甲下面包裹的一顆心,早都軟化成了江河湖泊,溫柔地澎湃著。
城裡的亂子很快平復下來,此回大奇山祭天大典遇刺之事,霍修不僅守住了他這一輩子的福,更不惜親身犯險迎回了王上王后,立下大功。
不久,宮中有旨意傳來,各項賞賜自不必說,還為阮阮加封了誥命,教他們夫妻共享榮光,而之後霍修為相第八年,王上徹底統一天下正式稱帝,又賜霍修爵位,封靖安侯,食邑萬戶子孫世代皆享榮恩。
阮阮加封誥命那天從宮裡回來,高興得不得了,抱著霍修親了又親,誇他厲害,還誇他有本事。
怎麼誇也還覺不夠,她穿著誥命服舍不得脫,端著樣子在霍修跟前轉了好幾圈,問他漂不漂亮,說要他一定記住她這麼風光的一天。
霍修斜倚在軟榻上都要笑壞了,看她半會兒,心生一念,命人前往畫院去請了一名畫師來。
夫妻皆著盛裝,二人相攜而坐般配非常。
畫師在對面躬身先見了禮,這才坐下,正要動筆時,阮阮突然出聲說等一下。
她扭頭問霍修,“咱們不帶年年和譽兒一同入畫嗎?”
霍修握著她的手垂眸勾了勾唇,側身靠近她耳邊低低說了句:“現在帶他們一起,往後教別的孩子看見了要吃醋的。”
這兩個才生下來呢,他已經想到別的孩子了……
阮阮紅著臉覷他一眼,卻也忙坐正了身子,光拿指尖在他掌心撓了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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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下半晌酉時窗外開始零星飄雨,雨點兒被風吹進窗戶裡,帶著些淺淺的涼意。
阮阮坐在軟榻上查賬,雨滴落在紙上頓時洇開小小一片。
她側身關了窗,瞧著時辰不早了,便喚畫春進來,問道:“今兒怎的還沒回來,那邊兒派人傳話說留了嗎?”
年年和譽兒今年六歲出頭,霍修給孩子開蒙早,去年又將他們送進了乾天院,說年紀小讀書識字是次要,更多的倒是教一群孩子湊在一塊兒玩兒。
畫春從外間進來,說沒呢,“剛奴婢瞧著下雨,已派人帶著傘去接了,說不定是同別的公子小姐們玩兒忘了。”
院裡沒人知會,霍修也一起沒回來……
阮阮心裡有數了,“我瞧著八成是當爹的又帶他們瞎逛去了!”
那乾天院就在霍修往返官署家裡的路上,兩個孩子尋常聽話下學便回家,從不到處亂跑,除非——帶他們亂跑的人是他們爹。
阮阮秀眉挑了下,起身抻了抻筋骨,“先叫廚房傳膳吧,掐著飯點兒到了,他們仨準回來。”
話說到這兒了,畫春聽著含笑應聲是,出門吩咐人去傳膳過來。
阮阮將賬冊收進櫃子裡,理著衣裳往外間去時,便已隱約能聽見外頭廊簷下兩個孩子的笑鬧聲。
年年小丫頭都被她爹給慣壞了,半點兒沒有剛生下來時那股子安靜勁兒,如今那一張小嘴兒叭叭地,嘰嘰喳喳像只小麻雀。
一路進屋裡,霍修懷裡抱著年年,手上牽著譽兒。
兩個孩子一人手拿一個大糖人,也不知又是吃了什麼街邊吃食,嘴角的油花兒都還沒擦呢。
到了跟前,兩人爭著將糖人兒遞到阮阮眼前,奶聲喊:“孃親,吃糖!這是爹爹送給你的禮物哦!”
阮阮瞧著,狐疑朝霍修覷一眼,從孩子手裡接過糖人兒,問:“爹爹今日又帶你們去哪裡玩兒了呀?”
兩個孩子聞言相互看了看,神神秘秘地笑。
譽兒說:“爹爹說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