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意然驚叫一聲,往一邊躲去,劍沒有刺破皮肉,卻刮到了衣服。
“父親,您為何要拿劍刺女兒?”風意然心中畏懼,不明白一直疼愛自己的父親,為何會對自己拔劍相向。
“這件事,你當真不知情?”風雪堂如鷹般的眼神,盯著風意然,要將她看出一個究竟來。
“父親,女兒一直將簡哥哥當作是自己的親哥哥,怎麼會行如此歹毒之事。”風意然心砰砰直跳,但她選擇直視風雪堂的眼睛,抵死不認。
“吳嬤嬤是你桃月居的人,你怎會不知?”風雪堂口氣嚴厲。
“是女兒疏忽,女兒願意接受懲罰,但父親若要給女兒扣上一個謀害親哥哥的罪名,還請拿出充分的證據出來,否則,女兒只有以死明志。”風意然不肯鬆口,轉身便要往旁邊的牆壁撞去。
果然是風老太太的血脈,一碰上說不清的事情,就要撞牆。
風明集著急拉著風鳴月,不讓她衝動行事。
“罷了,你且先退下吧。”風雪堂拿回了劍,深深地看了風意然一眼。
風意然哭哭啼啼地牽著風明集離開了。
風鳴月心裡亮堂得很,風雪堂看似要殺了風意然,最終還是保了她。
不然,按照風鳴月審案的手段,有的是讓吳嬤嬤鬆口的辦法。
風雪堂讓風意然走,實際上也是當眾摘掉了她的嫌疑。
“吳嬤嬤,你是風國公府的老人了,本應該循規蹈矩,教導新人。可誰曾想你包藏禍心,竟敢謀害主子,今日諸大世家都是見證,我將此惡奴交由官府處置,以示公正。”錢若雲讓人將吳嬤嬤押送到京兆府。
“桃月居下人行事不端,主子負有管束不利之責,罰半年的供應,以儆效尤。”
錢若雲拿出當家主母的氣勢,發落了桃月居的一眾人等,“如有下次,決不輕饒。”
風雪堂也點了點頭。
一場熱鬧盛大的認親宴會,便以一件性質惡劣的刑事案件收場。
最終,風雪堂還得笑著,送走今日來的客人。
宴會剛開始時他有多幸福,現在就有多落寞與失望。
客人們離開時,都帶著同情的目光看著他。風雪堂只覺得這些目光,如芒刺背。
“孃親,坐下來休息罷。”風鳴月看著錢若雲疲倦的身影,上前去攙扶她。
“無礙,總算是撇清了此事與我們的關係。”
錢若雲拍了拍風鳴月的手,“往後這種操心不討好的活兒,咱們再也不接了。”
“都聽孃親的。不過孃親,這一天之後,您在世家中的名聲會更上一層樓呢。”風鳴月知道,今日母女倆從容、快速,有條不紊地查清、處置此事,明日便會傳遍京中。
“以後啊,咱們這個府裡,將更加熱鬧了。”錢若雲臉上閃過一抹看好戲的表情。
“那是,看他們狗咬狗吧。”風鳴月心裡明白,經此一事,風意然與風簡的關係肯定徹底破裂。
在馬車上,工部尚書楊智與楊之安父子倆人正在慢悠悠地喝著茶。
楊之安回憶著風鳴月今日以雷霆之勢勘破案件,覺得精彩異常。
她是怎麼想到,用一盆水,去騙得賊人露出馬腳的呢?
真是狡猾,又聰明啊。
本來,他覺得向她這麼嬌養的貴小姐,應該是呆頭呆腦,無趣得很,沒想到,她會如此有智慧。
原來美貌的花瓶也可以是有內涵的。
他想著想著,不免就笑出了聲來。
楊智看到兒子一副傻樣,心中便湧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為何,別人家的嫡長子,都是溫文爾雅的,從容不迫地,自己家的這個兒子卻是一個愣頭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