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強行阻攔。”
曹知府轉動手手上扳指,目光中飽含深意:“傳義,我不妨將話說的更清楚些。那何柔背後有貴人相助,蘇逢春也在替貴人辦事,這貴人背景可比寧安郡主厲害多了。”
“這……單是換子之事也就罷了,但何柔還犯了殺人罪,這是如何也無法通融的。”
宋傳義硬著頭皮駁斥曹知府的話,已經提前開始為自己的前途哀悼。
事到如今,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這案子他不管怎麼判,都免不了得罪人。如果蘇逢春和何柔只是小錯,他睜隻眼閉隻眼就算了,但對方可是牽涉到了人命案中,讓他如何姑息?
“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何柔身懷六甲臨盆在即,不若等她生下孩子後再做處罰。”
“況且陛下仁慈,不願枉造殺孽,人命案必須上報到刑部,再經大理寺複核。所以,在這件案子上越慎重越好,不必一味求快。”
面對曹知府的諄諄善誘,宋傳義沉默半響後,艱難應到:“好,下官就暫且將秋茉之案挪後宣判。至於蘇逢春、薛氏和離之事,先讓地方族老進行調和,若兩人無法達成一致再由府衙宣判。”
怕曹知府再反對,宋傳義拱手到:“還望大人莫要為難下官,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大讓步了。”
曹知府心中冷哼一聲,暗道宋傳義為人迂腐不知變通,一輩子都難升遷,卻也知再逼迫下去只會適得其反。
左右只要今日先拖過去,隨後他就將找個由頭親自審理此案,再從死牢裡找個女囚替何柔脫身便是。
“那就暫時這樣處理吧,宋知縣,這為官之道,你還有很多要學的地方。”
曹知府說完話後背著手離開,宋傳義扶正官帽,心中有些苦澀。
當初寒窗苦讀金榜題名時,他也曾發誓要做一個為民請命的好官,等到入了官場,他才知做官沒那麼容易。
究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還是水至清則無魚?他若還想替老百姓謀福,就不能不在某些時候讓步。
難,難,難。
宋知縣歸位後,堂審再度開啟,他揚聲道:“蘇逢春與薛嬋娟已達義絕條件,但念在兩人夫妻多年,又育有一子的情分上,先由地方調解,調解不成再由官衙督辦。”
“至於蘇柔買兇殺人一案——”
宋知縣話尚未說完,府衙外突然傳來通報聲,還有響鑼開道聲。
“平河公主駕到!”
隨著平河公主儀仗到來,圍在府衙外面的百姓瞬間沸騰起來。
那可是公主!皇帝的女兒公主!
皇帝是天子,皇帝的女兒可就是天女。
在老百姓眼裡,平河公主就跟欽差大人差不多,都代表著遠在京城的真龍天子。
“草民拜見公主!”
“公主萬福!”
“公主吉祥,公主千千歲!”
衙門外傳來百姓山呼行禮的聲音,公堂中眾人臉色各有不同。曹知府瞬間陰了臉,何柔先是驚訝接著是嫉恨,蘇逢春面上則浮現出憂色。
寧安郡主一掃陰霾,唇角彎起,眉眼全是笑意。母親大人來了,她倒要看看,曹知府敢不敢在她孃親面前以勢壓人。
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