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被打臉就有多痛快。
不過熱鬧看的嘴角正起勁,嘴角剛剛勾起宴如塵就忽然把頭轉到他這邊來了,兩人隔空對視在一起。
宴如塵不知被胡起他們說了什麼話刺激到,面上有些難堪的表情,但是關山羽這邊卻是揚著笑容,這表情分明是看好戲一般。雖然確實如此,但是對上宴如塵那雙黑眸子,關山羽立刻心虛的把頭低了下去。
如此不尷不尬的捱了半晌,天終於是黑了下來。
太陽落入地平線那一刻,陳秉便如臨大敵一般對著眾弟子又是抱拳又是作揖,哭抹著眼淚道“各位仙人們,我家就全靠你們了啊”後便帶著小廝們跑開了。
院落這下便只剩幾個燈籠陪著眾弟子們。
昏暗的燈光照映下,氣氛終於是多了一些凝重與陰森,原先還興致勃勃偷看紫薇社女修們的那位弟子此刻也有些背後發涼,悄悄的拉了一下關山羽的衣角,小聲道:“要不我們還是往後坐坐?”
關山羽露出“我都明白”的表情,往後一指道:“坐那邊去,那裡安全。”
那弟子道:“你不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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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羽搖頭,胡謅道:“我晚上看東西模糊,坐太遠了看不清,等會兒怕耽誤事。”畢竟坐遠了等會兒還怎麼搗亂。
那弟子聽罷訕訕道:“那我也不去了,這裡…也挺好。”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佈陣的弟子們已經完全退出了院落,分別找了隱藏位置躲好,但是等了許久那院落裡卻沒有半分身影出現,一些弟子不免有些急躁起來,紛紛探出腦袋在四周觀察起來,懷疑那女鬼是閒逛到別的地方去了。
關山羽身旁那幾個抱著簸箕的弟子早已昏昏欲睡,小聲的交頭接耳的議論那女鬼今天是不是不會來了,但是關山羽的眼睛卻緊緊的盯著那空地上。
果不其然,等到燈籠裡的油燈完全燃盡,燈芯一瞬間熄滅時,一道白色的身影終於是出現在了地面中央。
身影出現的那一刻,幾個弟子不受控制的小聲驚呼起來,喊完才發現不對,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關山羽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人影,心裡明白這不是因為驚喜才出現的呼喊,而是因為被嚇到才發出的聲音。
雖然這段描寫是自己寫出來的,但是真的活生生擺在面前時,關山羽一時也有些無法承受。
只見那院落中央突兀地站著一個無頭的女人。
她身體赤裸著,只是有些破布一條條的掛在她身上,但是根本遮不住什麼,整個人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空氣中,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她那蒼白而扭曲的軀體上,可以隱約的看到她那本該立著一個腦袋的位置上,如今空空蕩蕩的,皮肉連著筋完全暴露在外面,黑血凝結在缺口上,還有一些血跡在沒有完全凝固之前從缺口裡流出來過,宛如黑色的蟲子爬在上面面板上面,往下看的話,可以看到蒼白的面板上映著青青黑黑的瘀青,宛如怪異的紋身一般盤踞在她每一寸肌膚上,有的深紫如墨,有的青黑如夜,交織在一起奇異有可怖。
一位女修沒有忍住,在一旁乾嘔起來。
另外幾個女修手忙腳亂的捂住她的手腳,但是這一聲似乎是被那女鬼聽見了,只見她僵硬的把身體往那群女修處轉去,然後便挪動了步子往那邊慢慢走去。
那幾名女修驚得大氣也不敢出,也不敢隨意走動,生怕又刺激了這女鬼讓它暴走便不好了,只敢幾人縮在一團瑟瑟發抖。
關山羽看的正起勁,突然感覺手上一緊,是身旁那個弟子被嚇得握住了自己的手,但是關山羽不習慣和人如此親密觸碰,舉起手揮了揮把他甩開了,嘴裡寬慰道:“你別怕,我們坐著遠著呢,這地上畫了符陣,那女鬼就算暴走天劍閣的也會上去收拾她的,我們只要…”